,確實不能多操心。”久久未語的老夫人此時開了口,眾人皆是垂首聆聽,“老二此事,的確做得不妥。”
公夫人一聽老夫人的這句話乃是支援自個兒的意思,臉上不由添了幾分笑意。對於公夫人來說,她已是汝國公府正兒八經的國公夫人,旁人自不必理會,更何況,如今老夫人是站在自個兒這邊的,何怕二房在自個兒面前耍威風。
二爺倒也痛快,立時跪拜而道:“兒子知錯,請母親降罪。”
二夫人忽地面色一緊,若非此刻懷有身孕,只怕也要和二爺一塊兒跪拜下去。
“罷了,原不是什麼大事。”老夫人睨了他一眼,道,“起來罷。”看著二爺先謝恩起身,又道,“到底是誰家來訪,竟教你如此大動干戈、不知分寸。”二爺是老夫人嫡親的兒子,自小由老夫人看養長大。二爺是個什麼性子,老夫人豈會不知?
二爺道:“回母親的話。乃是瑞戎之母。”又拿眼示意丫鬟去請。
自有丫鬟引了那等候多時的瑞陳氏和瑞戎前來拜見老夫人。
瑞陳氏與瑞戎風塵僕僕,雖在偏室裡修飾了一番,但仍可見滿身的疲憊。
瑞陳氏甫一進門,未語淚先流,“咚”的一聲,攜其子瑞戎跪拜於老夫人跟前——瑞陳氏容顏姣好,模樣俏麗,雖年近三十,卻如雙十少婦,此刻梨花帶雨,甚是惹人憐惜——但到底曉得不能在老夫人面前太過放肆,不消片刻便止住了淚水,叩首而道:“賤婦瑞陳氏,攜子瑞戎,拜見公主殿下。”
瑞戎約莫十歲出頭,尚未及冠,稚嫩年輕,只是眉眼間透著一股傲氣,脊樑挺直,全然沒有遠來投奔之人的卑謙。
老夫人微闔的雙眼緩緩睜開,粗略打量,半晌才從嘴裡吐出一句“抬起頭來。”又細細端詳二人的容貌後,確信自個兒並不認得。
“你是誰家的內婦?”
“回公主殿下的話,賤婦夫君名諱單字一個‘宗’字。”瑞陳氏頓了頓,又道,“公爹名諱,乃是‘蒲生’二字。”
此話一出,壽安居中略知箇中詳情的人莫不心下一驚,紛紛向他二人瞟了幾眼,恨不得將他二人瞧了個仔細。
說來,瑞蒲生此人,原也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蓋因他年少時不遵孝道之故,沒少被瑞氏一族的族人戳著脊樑骨咒罵,所以教人忌諱罷了。
且說瑞陳氏的公爹瑞蒲生,乃是老國公的堂家兄弟,雖是個婢生的庶出子,但卻是一房長子,身份自是與尋常庶子不同。
且說瑞蒲生自小聰慧,三歲能誦詩,七歲能作賦,有“神童”之名,常被私塾中的教書先生誇獎稱道。因他有實力、有野心,故而年紀輕輕便考取了秀才,在那時真真是炙手可熱。
然正室嫡夫人卻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瑞氏一族那時尚未興起,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僅是一方大家,當家的老爺靠幾處田產維持家用,當家的夫人不是小門小戶出身,就是商賈之流出身,見識淺薄,難登大雅之堂——庶長子太過出息,遠非府中正房嫡出的弟弟能夠望其項背,因此教正室嫡夫人十分忌憚。小事上拈酸吃醋,無中生有;大事上嚴訊苛責,錙銖必較。整日整夜不鬧個雞飛狗跳決不罷休,
但說瑞蒲生之生母雖為賤妾姨娘,一張巧嘴卻委實厲害,啟啟合合間便能哄得府中上下個個服服帖帖,就連正室嫡夫人也道不出一聲不是來,只得把滿腔的妒忌與不快咽回肚中——也虧得有其生母在,才能護得他性命周全。
正逢那時瑞蒲生之父任上操勞過度,一命嗚呼。瑞蒲生隨即舉分家之名,在熱孝期不顧當時尚在人世的瑞家老太太和頂上的嫡母,毅然決然攜生母脫離了瑞家,另立門戶。
為著這事,瑞蒲生沒少被世人戳著脊樑骨責罵,為人所詬病,以至仕途不濟,雖頗有才能,勵精圖治,然生前只坐到了正六品知縣的位置——空有一身的本事,卻只能在一小小的縣城中施展——連婚娶大事也一再耽擱,年過三十才討得了一門親事。
“原是侄媳,”老夫人吐出了一口濁氣,似有感嘆。頓了半晌,老夫人偏頭吩咐丫鬟梅裳、溫菊給他二人賜座,“侄媳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瑞陳氏給老夫人先道了謝,再起身落座。但只一開口,又忍不住淚灑衣襟。
☆、012(5)禍水東引
但只一開口,又忍不住淚灑衣襟。瑞陳氏半掩著面,將來意一五一十道明,復而跪拜在地“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道:“求公主殿下明鑑!夫君一生勤懇、任勞任怨,不曾有過半句不是。可那越家實在好生無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