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同日而生的姑娘——四姑娘瑞瓏嫣,其名字裡的“瓏”字,便是瓏妃給取的。
五皇子徐澤煒為長,自是親自上前虛扶起瑞瓏嫣,道:“四表妹無需多禮。”
“你就是那個瓏表姐?”說話的是九皇子徐澤北,瓏妃瑞氏之嫡親次子。
九皇子徐澤北是永熹帝最小的一位皇子,再往下的,只有低等妃嬪所出的十皇女和十一皇女。因著徐澤北乃是幼子,這便使得他頗受永熹帝喜愛。
永熹帝偏疼幼子,蕭皇后心底裡泛酸,不過麼,同樣也是“偏疼”著,更甚者有些“縱容”,沒少在永熹帝跟前給瓏妃上眼藥。今兒個九皇子摔壞了這位娘娘的西域琉璃盞,明兒個九皇子放飛了那位小主的籠中金絲雀,大禍沒有、小禍不斷。向來公正嚴明的蕭皇后也不從責罰,盡給他求情了,縱得徐澤北一日比一日胡鬧。
要不是還有瓏妃能時不時攔著,只怕上房揭瓦都是輕的。
幼子頑劣,永熹帝捨不得打罵也是常事,但闖出來的禍再小,闖得多了總得有人抗——瓏妃自打永熹十四年誕下九皇子至今未得晉封,要說和這檔子事沒有干係,誰也不信。當然,這不進不退的位分到底是好是壞是益是弊,也只有瓏妃自個兒清楚了。
被徐澤北這麼一問,瑞瓏嫣有些愣神,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瑞嬤嬤,中規中矩地回答:“回殿下的話,臣女的名字確實是瓏嫣。”這三人既是姑母娘娘的兒子,那便是自己的表家兄弟,應該……算不上外人吧?
徐澤北圍著瑞瓏嫣打轉,滿臉好奇:“我早就聽人說舅舅家有個四表姐,和母妃是一個生辰,只比我大一天,唔……名字還是母妃給取的,原來就是你呀。”
瑞瓏嫣生在永熹十四年六月初六,徐澤北生在永熹十四年六月初七。對於有這麼一個只大了自個兒一天——準確地說只大了幾個時辰的小姐姐,徐澤北可是從兩三歲、已經能夠跟永熹帝頂嘴的時候就惦記上了。
瑞瓏嫣著實窘迫,被一群男孩子這樣圍著問話似乎還是頭一遭,又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拿和姐妹們說話的口氣來回答吧?便微微扯著衣襬不說話。
就算是名義上的表家兄弟,只消他們頭上頂著金燦燦的“皇子”兩個字,終歸就是不同,比之祖母還要來得金貴——這讓生來就被教導“要孝順祖母,尊敬祖母,以祖母為君,以自己為臣,要聽話,要守規矩,不能放肆。”的瑞瓏嫣有些踹踹不安,全然沒有了平日的機靈勁兒。
最後還是瑞嬤嬤開口解圍:“稟皇子殿下,時辰不早了,不如先進去罷?”
“嬤嬤說的是,九弟,莫胡鬧了。”五皇子徐澤煒道。
瑞瓏嫣暗自鬆了一口氣,福禮跪安。
徐澤北問了幾聲也不見瑞瓏嫣說話,只道瑞瓏嫣和宮裡伺候人的宮人都是一樣切切諾諾的沒勁兒。被瑞嬤嬤這麼一打岔,徐澤北便也失了興致、不再把瑞瓏嫣放在心上,反倒只顧著衝自家兄長做鬼臉。
瑞嬤嬤又道:“四姑娘可是要接婉姑娘過去?如此還是讓老奴來說話吧,四姑娘且到對面的臨淵閣等候便是。”自己家的姑娘自己疼,沒得讓自己家的姑娘到一群世家子弟裡湊乎。
有瑞嬤嬤的這番話,瑞瓏嫣自然稱是道謝。只是心中難免嘀咕:皇子表哥原是這般人物,這般的脾性果真是與眾不同。
正胡思亂想,落在後頭的六皇子徐澤康卻伸將手來攙起瑞瓏嫣。只當是六皇子殿下一眼看出了自個兒的小心思,瑞瓏嫣做賊心虛、自覺羞愧,登時便鬧了個大紅臉、吶吶吱語不安,不知是該要行禮、還是該要謝恩。
六皇子徐澤康卻是個好性子,倒也不為難她,只笑道:“九弟貫愛胡鬧,四表妹可切莫生氣才是。”遂衝她擺擺手,便跟上皇兄一眾離去。
☆、015 爭風吃醋
臨淵閣乃是公主府內的一處小閣樓,既可做往來賓客休憩之處,也可做閒時觀賞怡情之所。像這樣的去處,在公主府裡還有湖心亭,望月臺,倚濱樓等等。
到了臨淵閣,只見尋常的侍衛守門,並無他人。守門的侍衛認得瑞瓏嫣,只道一聲“四姑娘”,便給她放行。
跟著瑞瓏嫣的丫鬟除了紅習、圓月,都不是在攬玉軒當值的,不說瑞瓏嫣信不過,紅習、圓月也信不過。瑞瓏嫣挑了一處房間,進了門,便讓她們只在屋外守候。
“到底是老夫人的公主府,氣派就是大。”紅習捧著臉盆巾帕,給瑞瓏嫣擦汗淨臉,不忘笑嘻嘻地奉承。
一邊取來新沏好的花茶和一疊點心的圓月也附和道:“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