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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自個兒這兒傷那兒疼的、或是家中眷屬這兒疾那兒病的、或是賙濟旁支親戚的、或是鄰左鄰右辦喪、更有為二夫人與四姑娘祈福去往廣濟寺添香油錢、點長明燈的……各說各的苦、各說各的勞。

一時間,幾個管家婆子皆是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好些個貪了錢的丫鬟僕婦、小廝伙伕也跟著抹淚,鬧得整個院子哭聲滔天。

瑞五娘原就受了驚嚇,這會兒哭鬧得更厲害了,無論李姨娘怎麼哄都哄不住。

郭姨娘也是被吵得煩了,皺著眉道:“李姐姐,這五姑娘哭鬧不斷可不是什麼好意頭,莫不是平日裡,規矩學得太過刻苦,傷了根底了罷?”

旁人不清楚,郭姨娘還能不清楚麼,五姑娘的聰慧,可得有李氏的一份功勞——這還是自個兒的嫡親閨女呢,教導起來比之司禮嬤嬤更要嚴苛,圖的不過是二爺和老夫人的喜歡。

郭姨娘這話不輕不重,卻正好落進了紀虹的耳中。若非眼下不是時候,照紀虹的性子,必是早在二夫人面前說道說道了。

李氏不過是賤妾,五姑娘卻是府院姑娘,是二爺的子嗣,哪裡容得一個賤妾肆意擺弄。

正這時,早不見人影的落梅自偏門過來,悄聲來到瑞瓏嫣跟前,附在在瑞瓏嫣的耳際說了幾句。

瑞瓏嫣緊皺的眉頭終於平緩了些,似乎更有底氣,氣勢更甚,朗聲道:“大夥兒的難處,我也都明白。這樣罷,今個兒我便做了主,各家所欠債務削去三成,權當慰問各家辛苦。其餘的,只須三日之內還清,我再不追究就是。各家若無異議,取了腰牌、按了手印,便都散了罷。”

☆、035 杖打

正這時,早不見人影的落梅自偏門過來,悄聲來到瑞瓏嫣跟前,附在在瑞瓏嫣的耳際說了幾句。

瑞瓏嫣緊皺的眉頭終於平緩了些,似乎更有底氣,氣勢更甚,朗聲道:“大夥兒的難處,我也都明白。這樣罷,今個兒我便做了主,各家所欠債務削去三成,權當慰問各家辛苦。其餘的,只須三日之內還清,我再不追究就是。各家若無異議,取了腰牌、按了手印,便都散了罷。”

幾個管家婆子一聽,哭得更厲害了,恨不得把天給哭塌了、將四姑娘的心給哭化了,賬務再削去幾成才好。偶有幾個識趣的,撇撇嘴給四姑娘磕了頭,道聲“謝過四姑娘”,遂起了身,到一旁添瀾、錦瑟那處,拿腰牌的拿腰牌、按手印的按手印,各司其職。也有不曾貪錢的老實人,皆是行禮跪安,便都散了。

不消片刻,院子裡便僅剩下三四個管家婆子和五六個丫鬟僕婦,皆是些死乞白賴的,抽抽噎噎的,就是不肯停歇。

當中為首的,就是方才最先開口的老婦。

且說這老婦乃是絮雪居的訓教媽媽,是管事陳祿的媳婦,稱陳祿家的。長著一對細長眉眼,一張雷公嘴,原是一副尖酸刻薄的面相。陳祿家的平日裡多負責差遣粗使丫鬟和婆子,訓教犯了錯的下人,端的是好一口尖牙俐齒,訓教起來多是不留情面。

添瀾最是惱恨這些個蹬鼻子上臉的婆子僕婦,又是冷笑又是嘲諷:“幾位媽媽姐姐,時候不早了,快些過來取腰牌、按手印罷,這還有一院子的活計要幾位媽媽姐姐操勞呢!”

“幾位媽媽姐姐不願起身,莫不是還有什麼難處?”錦瑟緊隨其後,與添瀾一唱一和,一個扮作紅臉,一個扮作黑臉。

幾人偷偷相互望了望,再有陳祿家的為首,率先開了口:“稟四姑娘,實在是老奴手中週轉不來這些個瑣碎,求四姑娘體諒,寬容些時日罷。”

其餘幾人亦隨之附和。

瑞瓏嫣道:“那照你的意思,需要多久?”

陳祿家的面上一喜,腆著臉道:“三個月方可。”

但見添瀾惱怒至極,正要破口罵她——這個不知羞恥的老東西,貪了絮雪居多少錢財瑣碎,竟還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卻教錦瑟給攔下了,只聽瑞瓏嫣緩緩而道:“若要三個月,倒也不是不可。只不過眼下年關將近,事務繁忙,等到三個月後多生事端可怎麼辦?”

不等幾人回話,瑞瓏嫣忽地大喝一聲,可把幾人嚇了一跳:“說道年關一事,講究的是福瑞吉祥!單單咱們絮雪居,病的病,傷的傷,著實晦氣!

“既是病了的,傷了的,咱們絮雪居也不是不體諒,今個兒我便再做一回主,全都送到外莊養傷罷,何時好了,何時再回來!連同那些個什麼祈福誦經的,也一併去罷,權當為母親祈福!陳祿家的既是心疼兒子,一塊兒跟去,想必才能照應周全!”

“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