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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婉婉給伯祖母請安,伯祖母萬福金安。”瑞婉婉冒失歸冒失,禮數卻是周全,進了屋,頭一件事兒便是規規矩矩地給老夫人磕頭問安。

“哎喲,伯祖母的乖婉婉,地上涼,快起來,快起來。”老夫人可樂了,一個勁兒招呼。

因著二老夫人②(老國公爺嫡親弟弟的正室嫡夫人)早喪,故而早些年,三爺多是老夫人教養著長大的,且瑞家二爺與三爺年歲相同,自小一塊兒長大,情誼自是非凡。雖說三房是分了家不錯,可平日往來卻是不少。但凡是老夫人想出門散心、入寺禮佛的時候,往往也會捎上三夫人與其兒女。

三房子嗣眾多,可姑娘就這麼一個,自是百般寵愛。故而老夫人待瑞婉婉並不十分嚴厲,只要禮數週全,又何必板著面孔、不近人情呢?

“伯奶奶,婉婉可想您了。”瑞婉婉仰著臉笑嘻嘻地哄著老夫人,先由梅裳伺候解下披風,再烘暖身子,最後才窩進老夫人的懷裡,“很想很想的。”

“你這小皮刁子,盡哄著伯奶奶了,伯奶奶還能不知你想的是誰麼?”老夫人點了點瑞婉婉的小鼻頭,嗔怪道,“你一個人過來的,可用了早膳了?”

“回伯奶奶的話。婉婉是一個人過來的,已經用過早膳了。”瑞婉婉答道,像是怕老夫人責怪她不知輕重、斥罵暖玉伺候不周,緊接著又道,“婉婉還在路上吃了五塊梅花糕哩!”

老夫人哪裡不知瑞婉婉護著自個兒丫鬟的心思,但也只記掛在心,不曾顯露半分:“難怪伯奶奶盡聞著一股梅花糕的味道……你這鬼機靈的丫頭,可得仔細你這口好牙。”

瑞婉婉貪嘴,可捨不得這甜膩膩的梅花糕,不由嘟起小嘴,滿臉不依,嘟嘟囔囔了好幾聲“伯奶奶”,逗得老夫人哈哈大笑。

正這時,守門的丫鬟來報:國公爺和公夫人到了。

國公爺和公夫人心孝,日日請安伺候,公主府上下已是習以為常。片刻之後,便有老夫人跟前伺候的梅裳、溫菊出來迎兩人進門。

國公爺和公夫人給老夫人請了安,瑞婉婉隨後亦請了安。

公夫人卻是笑開了,拉著瑞婉婉道:“遠遠便聽得屋裡頭熱鬧,兒媳就想著,定是婉婉侄女兒過來了。”公夫人素來心思通透,曉得老夫人比之府裡的幾個姑娘更偏疼三叔家的婉婉,話裡滿是讚許,“像婉婉侄女兒這樣的可人兒,怨不得母親天天掛念。”

三房未曾分家的時候,公夫人還曾嫉妒三夫人好命,普一進門,三年抱倆、五年抱仨,還都是帶把的哥兒。只不過如今,公夫人算是看開了,三房子嗣再多,到底是姓“瑞”的,和汝國公府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且說自己的幾個姑娘日後要想有孃家撐腰,還不是得靠姑娘們的孃家兄弟有出息?

老夫人心裡頭高興:“就你的嘴甜。”

國公爺是個脾氣大的,心眼也小,端的是長輩架勢,對幾個小輩向來不放在眼裡,只道侄女兒給自個兒請安,那是她該做的事,與她客氣像什麼話。

且說昨個兒二房的侄女兒回了府不曾向自個兒請安,國公爺本就不大高興,今個兒又見公夫人腆著臉奉承三房的侄女兒,心下更是看不慣,便沒怎麼給瑞婉婉好臉色看。要不是跟前還有老夫人在,只怕是要臭著臉揪著瑞婉婉說教了。

老夫人哪裡不知自家兒子的性子,但瞅著國公爺板著臉,便知他是想到自個兒寧可偏疼三房也不偏疼他長房去了,登時心裡便不大爽快,只當他本性難移,沒有半點氣量,當下也不留瑞婉婉在公主府說話了,遂吩咐梅裳領著她到國公府去。

公夫人尷尬極了,一邊是婆母,一邊是夫君,無論得罪誰自己的日子都不好過。當下不免也心生埋怨,一是埋怨婆母虧待長房,二是埋怨夫君不懂自個兒的苦心。辛辛苦苦伺候了老太太好些日子,到頭來全教一個小丫頭給毀了!

老夫人瞧著圍在自個兒跟前轉悠的國公爺就心煩,索性尋了個由頭,遂叫兩人跪安了,眼不見心不煩。

“老大雖為長子,可這氣量終究是不足,到底是老太太教匯出來的脾性!”待兩人一走,老夫人便發起了牢騷,拉著瑞嬤嬤的手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恨不得把一肚子的苦水全給道盡了。

原想著這些日子老大沒少盡孝,宿在府裡的時日也多了,更不曾去什麼煙花酒地尋花問柳,該是老大總算是懂事了,洗心革面。倒不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連一個小娃娃都容不下,談何要為瑞氏一族爭榮爭光,給璟貝勒皇孫兒添幾分助力?只可恨當年忽視,養大的庶長孫膽怯懦弱、難當大任,長房上下,竟是一個能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