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還會跟她說一句:「我走了,晚上見。」
而且得先跟葉梅桂道別,再跟小皮道別,順序不可對調。
否則我會看到夜玫瑰的刺。
我和葉梅桂都培養了一個新習慣,維持這種習慣下的出門上班模式。
唯一貫徹始終、擇善固執的,是小皮咬住我褲管的習慣。
牠咬住我褲管時,也依然堅忍不拔。
而葉梅桂總是幸災樂禍地看著。
但今天要出門上班時,小皮剛湊近我左腳,便往後退。
有點像是吸血鬼看到十字架。
我很好奇,不禁低頭看了看我左腳的褲管,彷佛看到黃色的東西。
我又將左腳舉起、枕在右腿上,右手扶著牆壁,再仔細看一遍。
「哇!」我嚇了一跳,低聲驚呼。
然後我聽到葉梅桂在客廳的笑聲。
「這是妳做的嗎?」我舉起左腳,指著褲管,問她。
「是呀。很漂亮吧。」葉梅桂的笑聲還沒停。
「這」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的褲管縫了七個小星星。
七個黃色的「★」鑲在黑色的長褲上,雖然很靠近褲子底部,但如果仔細看,還是很明顯。
「你不是說那七個小破洞的排列形狀,很像天上的北斗七星嗎?」
葉梅桂終於忍住笑:「所以我幫你縫褲子時,就縫上星星了。」
「妳什麼時候縫的?」
「昨天晚上,你睡覺以後。」她又笑了起來:「我看到你的褲子晾在屋後的陽臺,就拿下來縫。縫完後再掛回去。」
「妳為什麼要幫我縫褲子呢?」
「小皮咬破你褲子,我有責任幫你補好呀。」
我又低頭看了一眼,褲子上的星星。然後說:「可是縫成這樣,會不會太」
「怎麼樣?縫的很難看嗎?」
「這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而是」
「而是什麼?」她板起臉:「如果你不喜歡,我拆掉就是。」
「這也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
「幹嘛?不高興就直說呀。」
葉梅桂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趕緊搖搖手:「我只是擔心,我穿著這件褲子,會不會太時髦了?」
「才縫七顆小星星而已,有什麼時髦的。」
「可是縫得巧奪天工啊,幾可亂真耶。」
「亂真個頭。」
「唉」我嘆了一口氣:「我很擔心。」
「擔心什麼?」
「我怕會帶動臺北市的流行,大家都要穿這種北斗七星褲。」
葉梅桂又哼了一聲,然後說:「你少無聊。還不趕快去上班。」
「說真的,這條褲子看起來很酷。」
「不要廢話,快去上班!」她提高了音量。
「喔。那我走了。」我開啟門,走出門兩步後,又回來探頭往客廳:「如果有人問我這麼時髦的北斗七星褲在哪裡買,我該怎麼回答?」
「你再不走,我會讓這些星星出現在你眼中。」葉梅桂站起身。
我迅速開門、離開、關門、鎖門,動作一氣呵成。
站在公車上,我覺得有些不自在,很怕別人朝我的褲子盯著。
我將右哫茭叉置於左足前,遮住那些星星。
要下車時,不自覺地想以這種姿勢,走跳著下車。
我才驚覺,這是以前跳土風舞時的基本舞步啊。
在夜玫瑰這支舞中,音樂走到「凝眸飄香處」時,便是這麼跳的。
我還記得學姐那時的眼波流轉。
我竟然在早晨擁擠的公車上,想到了土風舞的夜玫瑰,和學姐的夜玫瑰。
這幾乎讓我錯過了停靠站。
我慌忙下了車,站在原地,將腦中的夜玫瑰影子清除完畢。
再走進公司上班。
納莉颱風走後,我的工作量很明顯地多了起來。
即使在吃午飯時,也常和疏洪道邊吃邊談。
疏洪道寫了一個小程式,模擬洪水在都市內漫淹的情況。
當水深超過一公尺時,還會有聲音出現:「媽呀,水淹進來了,快逃啊!」
「大哥,你先走吧。請幫我照顧小惠和小麗,小玲就不用理她了。」
「洪水呀,你太無情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