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現在看來,這些破槍還挺有用。
……
從大馬士革城中離開,路邊的場景由繁華慢慢變為破落。也慢慢由和平變為戰爭,路邊躺著許多無名的死屍,許多屍體已經腐爛或者是化為白森森的骨頭。無數蒼蠅圍聚在死屍上面,汽車所過之處,群蠅亂舞。偶爾還能聽到密集的槍響,但是戰區似乎並不在我們所在的地方,所有我們倒也相安無事。
下午時分,舟車勞頓。我們到了德拉市外圍,遠處陣陣炮彈爆炸的聲音和密集的槍響昭示著這裡已經開啟了。我們並不敢進入德拉市,而是將汽車停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帶上武器,並且拿著一面紅十字的旗幟,走進了德拉市。
這是一座廢墟之都,到處都是死屍和爆炸後產生的火焰。建築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面貌,只剩下了殘垣斷壁。民眾們早已不見蹤影,反對派和政斧軍正在激烈交火。沙巴找了一個人詢問了一下才知道戰火已經持續了三天,雙方膠著不戰,只搞恐怖襲擊。
話正說著,遠方飛速駛來一輛坦克。坦克揚起陣陣煙塵,瀰漫了整個天空。可是就在此時,砰的一聲巨響。那輛飛速行駛中的坦克頃刻之間化為漫天煙塵,我嚇了一跳。老三玩味說:“穿甲彈。”
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著實有些驚怕。在國內無良抗曰戰爭電視劇的摧殘下,我認為像坦克這種戰場利器無堅不摧,攻無不克。可是等真正上了戰場,我才知道這種玩意兒原來這麼不堪一擊。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版的鐵棺材。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專門為攻陷坦克設計的穿甲彈。
我們三個舉著紅十字旗幟在戰場上行走,企圖找到劉薇薇。
可是這樣做,無疑是大海撈針。在子彈不長眼的戰場上,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被擊殺。當然,我們自然不會跑到戰場中心位置。我們只不過是在戰場周圍觀察尋找罷了,饒是這樣,也遇到了不少反對派或者是政斧軍計程車兵。
這些人衝著我們叫嚷,沙巴就趕緊解釋我們是紅十字來的人道主義醫生。
結果一群士兵聽說我們是醫生之後,二話不說就上前將槍頂在了我們的腦袋上面。又將我們的武器收走,沙巴對我說:“他們要帶咱們去給他們受傷計程車兵治病。”
我沉思一會兒道:“別衝動,跟著他們走。”
看這一群人的打扮,應該是反對派組織。
第五十二章:重逢
一隊士兵將我們帶到一個位於殘破大樓內的兵營中,在這裡有幾個躺在地上計程車兵,正在垂死掙扎。其中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眼睛裡面卻又充滿了生的嚮往,肚子裡面的腸子已經全部流出來,下半身也已經全都沒有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看到這一幕,我頓感惡寒。
跟著我們一起回來的反對派頭目看到這一幕,頓時大吃一驚。嘰嘰喳喳和旁邊的人討論戰事,沙巴小聲給我介紹著他說的話。原來他們剛剛遭遇了一波襲擊,死了二十多個士兵。而且還損失了一輛坦克,我眉目一轉,道:“難道是剛才那輛?”
“像。”沙巴笑著道,他有點不像是中東人,反而有點美國人的滑頭。不過現在看來,這是一個好表現。
但是很快,我們就遇到了一個大問題。我們三個並不是醫生,現在被這群反對派士兵抓來給人治病,我們怎麼治?我們連最起碼的藥都沒有,更不要提紗布這些東西了。過了一會兒,那名頭目好像釋出了一道命令什麼的,一群士兵離開。整個基地裡面就剩下他和另外十餘名士兵,老三看了看放在角落裡面的紅纓槍。
我和沙巴也看到了放在那裡的卡賓和m733,我們三個幾乎是同一時間就衝了上去。我直接抓到柯爾特m733,而沙巴則拿到了卡賓突擊步槍,老三拿到了紅纓槍。轉瞬之間,我們兩個抱著機槍朝這幾個士兵掃射,他們其中有一個反應快的,剛準備大叫,一根紅纓槍就貫穿了他的喉頭。在外面站崗的某個士兵聽到動靜往裡面一看,正準備逃走尋求支援,就被老三丟出去的紅纓槍給貫穿心臟,當場死亡。
我看了一下他們桌子上面的地圖和資料,二話不說拿上東西就和老三以及沙巴離開了現場。
幹了這麼一票,我們實在不敢在德拉市停留。這樣停留下去,是會出人命的。我們飛快離開德拉市戰區,我遠遠的看著這個城市。腳下就像是踩了海綿一樣,大腦內全都是剛才的場景。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第一次上了戰場之後,一個人的世界觀,將會被完全顛覆。
在戰場上,所有的秩序和道德都被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