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大可不必。”易弦鎮定道,“那頭還有皇后娘娘,想來誰也不敢在皇上病倒的時候為難我。”
素蘭想說什麼,但聽易弦如此回話,便不再多說,二人打點好匆匆趕往宜蘭閣去。
等到二人趕到時,皇后早已坐鎮在此處,所以宜蘭閣內並不是雞飛狗跳的混亂場景,還算是井井有條。
“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一回事?”易弦進來見過禮,便直接問道。
皇后也不遮掩,她冷冷哼了一聲道,“你問問這個素錦,她做了什麼好事!皇上大病初癒,竟然又被她弄得暈厥過去!簡直是其心可誅!”
此時素錦正跪在地上,她衣衫還算是整齊,只是頭髮散亂不堪,妝容也是一塌糊塗。她聽到皇后的訓話,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用尖細的嗓音衝著易弦喊道,“都是你!今日皇上先是去了長安宮,然後才來了宜蘭閣。往日裡怎麼就無事,偏偏今日去了一回長安宮就……”
“住嘴!”皇后呵斥道,“你還不好生想想如何為自己開罪!竟然還敢在這胡言亂語!”
不過即便是被皇后如此訓斥,素錦也只是閉嘴不言而已。然後她用一雙嫉恨的眼睛看著易弦,到讓易弦有幾分無奈。
這時,一位蒼顏白髮的老太醫前來稟道,“皇后娘娘,老臣仔細查過,皇上定是用了什麼不當的東西,才會急病突發。而且,老臣敢直言斷定,皇上並不是第一回用這樣東西!”
“什麼!”皇后驚訝地叫道,隨即她與易弦二人相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易弦接著轉頭看向素錦,發現她的面色略有些蒼白,不禁更加篤定了。
“太醫,可是有了什麼線索?”易弦收回看向素錦的目光,問道。
那太醫恭敬回道,“回稟弦妃娘娘,正是。實不相瞞,老臣前些日子奉皇上之命去閩南之地協助救災,卻也在那處找到了一本秘傳的醫書。”
“老臣通閱全書,此次皇上突發的急症與此書中記載的一味香料彷彿有些關聯。此香名為曼茶坨,聞得後有催情之效,但香味與尋常香料無異。常用此香,必會使人元氣大傷,精神勞損,可診之卻不能察。若是將香料用於飲食之中,催情之效便能夠加倍,但對精氣的損傷自然也會加倍。皇上的病症,似乎很是相符。”
隨著老太醫將“曼茶坨”的名字說出來,每多說一個字,素錦的臉便蒼白一分。說到了最後,她簡直如同一個雪人兒一般,好像全身的血色都被抽盡了。她臉色的變化看在易弦與皇后的眼中,自是心知肚明。皇后給身邊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那太監馬上進到了內室。
不一會兒,他就捧著一個香囊出來了。老太醫拿過香囊,把裡面裝著的香料倒出一些來,又捏出一小撮嚐嚐。然後他面色嚴肅起來,朝著皇后說道,“回娘娘的話,若是老臣沒有猜錯的話,正裡面正是有曼茶坨!”
聞言,皇后一個凌厲的眼刀甩在了素錦的身上。“將她帶下去!”皇后一聲令下,早有人上前將素錦拖了下去。
看著素錦毫無生氣地被拖走,皇后的眼神突然複雜了起來。她餘光裡看到易弦依舊是那樣鎮定自如,似乎既不為宋斐的病情擔心,也對素錦的狀況毫無感覺。皇后腦海裡突兀地閃現出了兩個字——無情,隨後她又覺得可笑。若是易弦無情,自己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嚴刑逼供之下,素錦很快就招出了所有的事實。原來,她本是京城裡一家青樓花魁的小丫鬟,但後來花魁得病去世,她也被賣了出去。輾轉幾回,這才當了易弦的丫鬟,又隨她進宮。那曼茶坨就是當年她從花魁那裡得來的。此後她見易弦得寵,自認為容色不輸易弦的她心中頗為嫉妒,便用法子使了那香,勾引了宋斐。果然,這香的作用很好,宋斐立刻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之後,為了固寵她自是沒有停過用香。但是她懷孕小產之後,對於孩子的執念便加深了。宋斐每日來宜蘭閣處,可她總是不能再懷孕。於是素錦覺得催情的效果還是不夠,便直接用到了宋斐的膳食中,這才有了今日宋斐暈厥不醒的一幕。
皇后將事情調查清楚,事無鉅細地稟告給了剛剛醒來還很虛弱的宋斐。宋斐這回的身子是徹底拖垮了,那曼茶坨本就有些微的毒性,加上他沉溺女色,夜夜笙歌,要想好轉甚是難。因此他雖然怒不可遏,但是隻能躺在床上發發脾氣的皇帝也不過是一隻病貓而已。
“將她,給朕,狠狠地……”宋斐死死盯著皇后的臉,吃力吐出了幾個字。
皇后無奈地打斷宋斐話道,“皇上,她的罪狀已是無可饒恕。”而後她狀似溫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