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在母親的瞪視下越來越小。
“我告訴你,柳家好生生的姑娘許給你,不是讓你嫌的。曼娘父母俱在,兄弟俱全,她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也只有她能做許家的兒媳婦。她不是你妹妹,阿菀才是!”
許母簡直是怒不可遏,她完全沒想到一直老實聽話的兒子會生出這樣的心思來。看來不能多留阿菀了,早點把她嫁出去,對彼此都是好事。
“娘你小點聲,”許青彥沒想到母親反應如此之大,在說出心裡話之後,他非但沒有覺得爽快,反而更加難過,“別讓阿菀聽到了。”她那麼嬌嬌弱弱的一個女子,如果知道不只是外人瞧不起她,就連唯一能倚靠的舅家也是如此,怎麼受得住?
說來說去,許母自己不也嫌棄阿菀孤女的身份嗎?不然怎麼會在她來之前沒有提大兒子的婚事,在她說親無門之後,立馬鄭重其事的說要撿起許柳兩家玩笑似得娃娃親?
許母啞聲了。她自問對待侄女沒有虧待一分,為其擇婿也是精心打算。如果只是想隨便把人打發出門,那娶不上妻的光棍漢多的是。可是自己的兒子娶妻,她更願意給他找個有福氣,知根知底的。
林菀好是好,但來了不少時日,她身上那些從清遠府帶來的習氣,一點沒變。與小販算個錢也是輕聲細語,瞧著就不爽利。許家雖說開著書肆這樣文雅的營生,但說到底,還不是在做生意,林菀以後如何當得了書肆的老闆娘?許母在丈夫流露出要親上加親的意思之後,忙把柳曼娘拉了出來。她知道許父是個重諾的,肯定不會毀了兩家的約定。
過日子啊,不是靠的那一點男女之思。許母摸了摸新做的被子,上面有一叢繡了大半的石榴。紅豔豔的,看著就亮麗。
等官媒再上門,就把婚事應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