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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前面是江。”他說:“我們沿著江岸走從橋上過去對面。”

“啊?我都快凍死了。對岸就是小鎮吧?”喻初藍的眼前如有煙霧繚繞,什麼也看不清。

“應該是。”他說。

“剛才路邊停了這麼多客車,小鎮上的旅館肯定都客滿了。我怎麼有今天會露宿街頭的預感?”她已經凍得手腳麻木,著急想找到住宿的地方。

“那就再想辦法吧。”塔塔說。“你的視線不好,拉著我的手,以防萬一。”

喻初藍沒有將手伸向他。“我看得見。不用管我。”她負氣說道。

塔塔收回手,淡淡地說:“離岸太近,你往右邊靠些。”

他繼續向前走,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已經落下一段距離的喻初藍。行不多時,只聽後面“嘩啦”的水聲。

塔塔嚇了一跳,轉過身時,喻初藍已經不見蹤影。他立即跳進江中,潛在水面下尋找她。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見水裡的環境。江水中沉浮著邪魔灰絮,冷得如入冰窟。

他看到一個像是帆布的東西。是初藍的包!喻初藍應該就在附近。菩提果還在包中,她身上的冥界氣息還未除去,厄運隨時會向她襲來。塔塔心裡一慌,朝深處游去。

作者有話要說: 灰絮這個細節也會在後面的章節裡知道是誰造成的。

☆、詭異魔絮

喻初藍被塔塔拖上岸,身體已經被凍僵,倒在地上嘔水,接著一陣劇烈咳嗽。塔塔輕輕拍著她的背,見她全身溼淋淋的凍得發抖,便毫不猶豫地解開長袍衣襟,將她裹入懷中。

喻初藍感到暖和了許多,只是眼前一片漆黑。她想抬起手,卻沒有力氣。手指觸到了什麼,觸感像是肌膚,但是,不是她自己的。她掙扎著起來,終於把頭鑽了出來,一陣冷風撲面,鑽進她的鼻子裡,人也一下子清醒過來。

“別出來,外面很冷。”是塔塔的聲音。他將她的頭按了回去。

喻初藍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他的懷裡,在他的長袍裡面,前額緊靠著他的胸膛。

“你剛才差點溺水,江水混了魔絮,已經冷至冰點。你的身體凍僵了,必須先保暖。”他說。“我的長袍擋水、擋風,身體也是恆溫,所以……”

喻初藍已經窘得面紅耳赤,急得聲音發抖。“我要出來!”

“別動,初藍。你的身體還沒緩過來。”

喻初藍急得流眼淚,卻被塔塔緊緊地抱著,動彈不得。

她用盡全力掙脫著。“你放開我!放開我!”

塔塔心裡著急,說道:“初藍。你冷靜點聽我說。你身上的冥界氣息還沒有消去,如果你現在出意外死了,我會受到神界的懲罰,綁在斬龍臺上被刺三個窟窿。我沒有把握能否活著走下斬龍臺。”

果然,喻初藍立刻安靜下來。她將臉露出來,瞪著眼睛看著他。

溼潤的劉海碎碎地垂在他額頭上,狡黠中帶著些許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滾燙的淚從喻初藍的眼睛裡滑落在他的胸膛上,“你威脅我?”

“是的。”他垂著頭,直視著她,“你安分點在裡面待著,直到身體恢復。”

她已經耗盡最後一絲力氣,腦袋昏沉,如斷了線的木偶,靠在他身上便再也掙扎不起。

塔塔掖了掖長袍衣襟,將她包裹好。

他的懷抱溫暖寬廣,喻初藍彷彿聽到他的心跳加快了速度。

灰霧繚繞中,塔塔抬頭直視著黑夜,鋪天蓋地的邪惡氣息。冥王,真的與邪魔勾結了嗎?是什麼誘惑著你要背棄整個星球?如此,便是你逼著我站在了你的敵對方。他的眼睛中含著淚水,折射著清冷的光芒。

除了儘快與修普諾斯會合,他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力所不及的。明顯地感覺到身體裡力量在逐漸減弱,他看著自己的掌心發愣。這便是枯竭開始的訊號嗎?

他垂下頭,還能聞到喻初藍身上淡淡的清香,彷彿一朵蓮花盛開在他的懷中。

喻初藍在他懷中,一分一秒地苦苦煎熬,等待著身體轉暖,等待著體力恢復。身處在她嚮往的懷抱中,卻因為他的不愛,使她深感尷尬與羞恥。

大概過去半個多小時,塔塔開口問道:“好些了嗎?去趟醫院嗎?”

“我沒事。喝了點江水而已。”喻初藍憋在長袍內說道。“可以出來了嗎?”

“外面起風了。”他說。“我也預感今晚會露宿街頭。所以,等天亮吧。”

天色漸漸由暗轉明,塔塔環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