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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說那不曉得哪冒出來的霽月清風,說實話那不過是父君一時鬧脾氣離家出走半月,在宮外與母親的一夜好事,若非如此,哪來的我。

世人愚昧吶。

母親還與我說過,諸如李相的大兒子,衢州的大才子,驍州的大財子,總之父君惹母親不爽時,這些人物便圍著我打轉兒,什麼什麼桃花滿園什麼什麼天賜良緣什麼什麼世間絕愛什麼什麼可惜當年什麼……再什麼什麼便是父君的事了。

我起身抽開椅子,打了個哈哈又挽起白蘇朝後院踱去。

我啞聲說:“這些話摻假太多,矇住多少雪亮雪亮的群眾之眼。可嘆可嘆。”

我的話隱沒在那些世人之談中,眨眼屁也找不到。

白蘇一直未開口,我問之。

他淡淡道:“走錯了。”

我說:“……”

他淡淡道:“後院在那。”

我目無表情:“……不早說。”

作者有話要說: ……爬走。

☆、第 30 章

一路管事接過信貼,引著我們通向一條逶迤廊橋。月色稀疏,斑駁的灑在頭頂藤蔓之上,仄斜投向腳下木板,布靴上乍昏乍明。參差的光斑,緩緩暈開,如芙蕖池的漣漪淌淌濯濯。

四顧俱靜,我不防打了個寒顫。細蔓虯盤,月影下像極了一尾竹葉青蛇,細枝末葉更是蛇嘶嘶的信子。更不能忍的是沒有人會覺得現在的氣氛實在聊齋,偶聽得蟲鳴窸窣,木板上嗒嗒的靴聲傾軋,只恨不得自己便是那聊齋的遊魂野鬼了無呼吸。我深深呼吸一口,表示我與身旁身前的兩位不是一隊的。

所謂杯弓蛇影,光藤蛇影也是同等的道理。生怕那遊弋的絲線因風搖身一變,就跟月圓之夜會化生狼人一個情況。繞指柔化作百鍊索,舔舐上我等嬌弱的脖間,藉著月光,如鉤的彎齒下毒液晶瑩。然後,然後我等還不及說一聲再見,只有天堂再見了。

這絕對不是我想太多,懸疑小說裡有諸多類此情節。雖然是人想出來的,但我不能置信人怎麼能憑空想象出來這種匪夷所思的詭譎之事,所以我就不信,所以我覺得實在非空穴來風,所以大家都要保持警惕才行。

我上前一小步,本著提提意見的心態,問那管事為何豎這糾纏的藤蘿蔓,半夜出來豈不會嚇死人。管事咦了聲,邊走邊回頭欲將我瞧個仔細,說道:“這藤蔓做個納涼的用途,晌午正是個清涼地。客官所言,倒叫我一惑,何故晚上出來,出來作甚?”

我上下左右看了遍,神秘的說:“譬如,幽會。”

管事:“……”

白蘇:“……”

不知楚乾作何感想,他十年如一日的為我風雨兼程灌輸小言精神,卻一朝丟盡臉面,不知他作何感想。

其實我的回答十二萬分之白痴。深不知,自古男女幽會,其精髓就在於此。有哪對小男女不是喜歡在這種特定情況下,特定角色裡,特定環境中來一場那啥。你見過邊啃蹄子邊和人調情的嗎?那不是情哥哥,那是屌|絲男——遇到後者,我相信絕大姑娘會對愛情失去激情。因為幽幽的相會本身就是一種尋求刺激的情|事。

幽會不比約會。

何為約會,那是一種正式的,莊嚴的,一種禮貌見面的會晤。大家喝喝茶,對對詩,聊幾句哎呀聽說你第幾房老婆又生了男的女的啊男的是吧那真是恭喜了巴拉巴拉巴拉,這實在是一種對嚮往自由的男女的束縛。於是這世界上有了幽會一詞。乍聽上去,十分刺激,十分帶感,身臨其境一番,發現確實刺激,確實帶感,於是這如同端午賽龍舟中秋吃月餅被作為傳統傳承了下來。後人嘗得滋味,大嘆故人誠不欺我也。

再於是,隨著時代的進步,人性的解放,大家普遍不滿足現時的刺激,一直孜孜不倦的追求更一層次的刺激。但亙古不變的一點始終是堅持三原則:一,這必須是個秘密。二,這必須是個只屬於兩個人的秘密。三,這必須是個能發展實質促進人性生理相互和諧的秘密。

再於是,這在之後成為景點的溢香橋便失去它作為促進人性生理相互和諧而存在的意義,因為它不再是個秘密。所幸的是它成為了因秘密太多而得名的景點,存在價值得到了一個秘密價值的數次方的昇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

若還想再聽於是,我只能說咱們扯遠了。回到正題吧。

小書生夜會美嬌娘,要的就著這調調——賞賞月色嗅嗅軟香,天雷勾動地火該做的不該做都做全了,板定釘的牢固。你試想要在一個四周是車馬如流水的毛棚裡,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