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反正我給的建議你一個也沒采納過,何必來問我。”
蘇晴只當他在開玩笑,好脾氣地問他,“你畢了業之後不是想去S市讀研嗎?要不我直接把工作找到那裡?”
“是不是真的去S市讀還不一定呢!”霍明遠挑眉,“你不是說陪我畢業嗎?先就近挑一個吧!等我畢業了你再換。”
於是蘇晴點頭答應,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夏蟬開始啁啾的季節,霍明遠剛剛拿到了一個有關建築設計比賽的獎。我們去向他道賀的時候,他笑得嘴角差點能掛到耳朵邊上去。
那天晚上,蘇晴約了他一起慶功,讓我們閒雜人等有多遠躲多遠去。
下午我跟蘇晴慢悠悠地漫步在校園裡,蘇晴說,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皮老是跳來跳去。我笑眯眯地望著她,說道,“難不成今晚跟你家相公一起吃飯,你還要發筆大財?!”
蘇晴還沒來得及接話,她的手機便響了。
然後我就看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為蒼白。
“一一,你讓我室友跟導員說一下,我有急事,先回家了。還有,記得幫我跟明遠說一下,我今晚不能跟他一起吃飯了,改天補回來。”蘇晴神色匆忙地交代我幾句話後,就飛速地衝到了校門口,任我怎麼喊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於是我匆匆忙忙地找到了蘇晴的室友,又匆匆忙忙地跑去找霍明遠。我想蘇晴家裡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我想,也許她一個人應付不了。我想,我得找到霍明遠,讓他去幫她。
只是那段日子我的手機在我的虐待下終於不堪受辱,開始消極罷工,我把它丟在宿舍,還沒來得及送出去進行“思想教育”。要不然,一切,也許就會變得不同了。
那天傍晚,我厚著臉皮從路人那裡借來了手機,才發現其實我並不記得他的電話號碼。我在霍明遠的宿舍樓下急得團團轉,卻怎麼都沒辦法叫他出來。
那晚夜涼如水,天上散落著無數顆星星。我在霍明遠的宿舍樓下守株待兔到十點半,數遍了天上所有看得到的星星,也沒等到他。
第二天,我匆匆忙忙把我的手機送出去修理,不期然,竟在路上遇到了陳曉曦。她的樣子似乎跟平時有些不一樣,我卻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同來,只是問她,“你能不能把蘇晴和霍明遠的電話號碼給我?”
她面色一僵,侷促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對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忘記帶手機了。”
“你是不是晚上沒有休息好啊?”我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終於看出哪裡不同來。
“嗯,蚊子有些多,”她攏了攏自己的衣袖,似是周圍真的有好多蚊子似的。她朝我微微笑了笑,說,“一一,沒事兒的話我先回去了,待會兒有課。”
於是我點點頭,與她揮手告別,趕緊轉身修手機去。
等我聯絡上蘇晴,已是第二天下午。蘇晴說,她的繼父賭錢輸了,打了人,現在正在牢裡關著。
“很嚴重嗎?”我試探地問。
“頭破血流,能不嚴重嗎?”蘇晴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我早知道,他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只是沒想到竟然鬧成了這樣。”
我心裡打了個激靈,轉而問道,“那,阿姨還好嗎?”
“我媽畢竟跟我不一樣,對我繼父……”蘇晴頓了頓,又緩緩開口,“算了,不說了。沒事兒,你不要擔心。”
“可是,得賠償人家的吧?”我想了想,還是開口,“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一定要跟我說,我……我從小到大,也存了些私房錢的。”
就聽蘇晴說,“謝謝你,一一。我先想想辦法。”
掛了電話後,我就在想,蘇晴能想什麼辦法呢?雖不能說舉目無親、家徒四壁,卻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偷不搶,難道還能天降人民幣來?
我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問能不能把我的嫁妝提前給我。
我媽當時嚇了一跳,以為我瞞著他們談了戀愛,要“攜郎私奔”。
我只好把蘇晴的事情跟她從頭至尾和盤托出。媽媽笑了,“傻丫頭,為朋友兩肋插刀,是好事。我們給你支援,不用花你的嫁妝。”
我長舒一口氣,終於想起來,我還沒有聯絡上霍明遠。
於是我趕緊打了個電話給他,一遍一遍地打過去,卻沒有一次能收到回應的。在第n遍之後,我終於死心,手指翻飛著給他發了個簡訊,只說讓他看到之後速回話,蘇晴出事了。
卻沒想到,等霍明遠回電話的時候,竟已經是兩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