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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餐都會做北極貝。冰鎮,玫瑰紅的裙邊,涼涼的,味道很鮮甜,很嫩,又很滑,醬碟裡點一抹芥辣……

衛來說:“停停停,你還是睡覺吧。”

他今天就吃了壓縮餅乾、幾個椰棗和一口瓜,經不住刺激。

岑今惆悵似的嘆了口氣,衛來飛快瞥了她一眼,她細白的牙齒輕咬下唇,這一瞬間,既饞又可愛。

比起初見,她現在給他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倒不是說哪一面是偽裝——有一種矛盾的調和、難解的兼而有之。

“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對客戶,一直這麼多問題嗎?”

衛來搖頭:“不是。”

“我一般都很冷酷,不大講話,像一堵牆。”

“然後這牆,到我這就成精了?”

衛來大笑。

說不清楚。

一開始,他可能只是想讓旅程輕鬆點,隨時“找點樂子”,不然多悶啊——他是一堵牆,她是一幅畫,這一路就是畫掛在牆上,風吹沙打,參觀客都沒一個。

再然後,他其實是想跟她說話,不乏故意去對著幹、也不乏故意想逗她的意思。

那又怎麼樣,雄孔雀多麼高傲,遇到異性,還不是拼命地開屏、扭腰、抖擻羽毛、屁顛屁顛要去吸引對方的注意?

他說:“也不是,對他們沒興趣,所以沒什麼話講。”

車子裡靜了好一會。

遠處起了狼嗥,被風送過來。

媽的。

沙漠裡有狼,他是知道的,但是這種時候,大自然給他配這背景音,太不友好。

岑今轉頭看他:“說這話……是對我有興趣?”

衛來目不斜視:“聰明人說話,別拐彎抹角。我對你有興趣這件事,沒遮掩過,表現的好像也並不含蓄,你要是一直沒察覺——那當我沒說,高估你了。”

不是說,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藏的嗎?貧窮、咳嗽、還有喜歡。

那索性攤開了曬太陽,哪怕沒有回應,至少得一個光芒萬丈。

“如果我對你沒興趣呢?”

衛來無所謂:“很多人對文學有興趣,文學對他們有興趣嗎?也不妨礙他們看書、買書啊。”

“你剛要問我什麼問題?”

哦,對了,問問題,他差點忘了。

“為什麼那麼喜歡穿晚禮服?”

“因為漂亮啊。”

“就這個原因?”

“嗯。”

衛來覺得,她說了真話,但不是全部。

但沒關係,愛漂亮挺好,他也喜歡看女人漂亮。

——

後半夜,他讓岑今不要再硬捱,想睡就睡。

自己也偶爾停車,小睡個幾分鐘,或者抽根菸,精神提起來了再繼續。

又一次停車的時候,開始覺得冷:沙漠的日溫差很大,有些時候晚上甚至能到零下——這裡雖然沒那麼誇張,但降溫幅度也夠嗆。

轉頭看岑今,她似乎也覺得冷,整個人在座位上蜷成了一團。

衛來起身,從前頭跨進後車箱,拿了條蓋巾過來幫她蓋上,把蓋巾的角掖進安全帶時,無意間看到她的臉。

心裡咯噔了一聲,湊近去看。

這一番動作,可能弄醒她了。

普通人或許辨別不出,但他分得清裝睡和真睡,看氣息頻率、眼睛是否平靜、還有睫毛的拂動。

他仔細看她睫根,然後對著她睫毛輕呵了口氣。

她眼睛動了一下,睫毛微拂——清醒時的條件反射,裝不來的。

衛來笑起來,他伸手出去,指背虛順著她眉,到臉頰,到嘴唇。

然後低下頭,吻在她眼睛上。

嘴唇可以感覺到她眼睛的輕顫,還有睫毛,一直拂著他唇邊,酥酥的癢。

他在心裡說:我知道你醒著。

——

岑今醒來的時候,聽到海浪聲。

她坐起身,有點茫然。

天還沒有大亮,海風是涼的,車子停在一處岸礁,車門全部開啟,衛星電話斜掛在車頭的反光鏡上,天線拉的老長。

向來路看,有一片低矮的小漁村,只幾十戶,棚屋都歪歪扭扭像是要倒,有隻孤獨的山羊,在空地上慢慢地走。

衛來呢?

她下了車,手搭在眼睛上,四下看了一回,終於找到他。

他在海里,隨著浪一起游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