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這裡住的次數也可以數得出來,就別說他經常會帶什麼女人回來,又是這麼耐心事無鉅細的照顧一個人的樣子了。
不想打擾到兩人的氣氛,保姆默默的退了下去,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慕淮南一邊喂著盛夏,一邊說,“等會有三個傭人過來,先跟你說一聲。”
盛夏吞下他餵過來的東西,挑眉,“傭人?”
給她吃了些東西,他用自己的碗盛了一碗湯,用勺子攪弄了幾下吹散了熱氣,又勺起一口湯到她嘴邊,“這裡只有一個保姆,偶爾難免有時候會有忙不過來的時候,你現在腿不方便,多請幾個傭人以防意外。”
盛夏瞟了瞟他,幾乎本能而下意識的回答,“不是還有你麼。”
慕淮南喂她的動作一頓,抬起漆黑深邃的眼眸,那雙摻雜著炙熱的眸子,宛如深淵一般幽然。
他深深地看著她,薄薄的唇角噙上一抹好整以暇的弧線,“已經這麼依賴我了?”
儘管他並沒有說什麼惹人遐想的話,但他那抹炙熱的視線以及他蠱惑迷人的聲線,令盛夏耳根子情不自禁的一紅,心臟跳動的頻率暗暗的加大一個節拍。
她堪堪別開頭,“我以為你無所不能,不需要麻煩別人。”
被人認為無所不能,特別還是在意的那個人,心中難免會有一些悸動,慕淮南凝視她的眼神更深了,“還是第一次知道,在你眼裡原來我無所不能。”
沒讓她應話,停頓了下,他倏爾是笑。
眼簾下方有一片淺淺的暗色,他輕輕淡淡的道,“實際上我並非無所不能,盛夏,我也有軟肋。”
輕輕地垂下細長濃密的睫毛,盛夏看著旁側的地面,凝了凝眉道,“是兩年前那次,我出事你沒能趕來嗎。”
那就像是一種心結,一種無聲的凌遲,橫在他們中間,折磨著彼此。
盛夏永遠都記得,她被匆匆趕來的盛斯顧送去急救室那種無助的心情,惶恐,害怕,震驚以及絕望。
她清晰的感覺得到,她肚子裡的孩子在一點一點的離她遠去,哪怕最後是因為疼痛而昏迷過去了,在夢境裡依然備受煎熬。
沒有人知道。在這兩年的時間內,她一次又一次的夢見唐晚笙出了車禍的畫面,夢見自己躺在手術檯上被醫生動刀開膛破腹,白熾光刺得眼睛發疼,她渾渾噩噩,不知身在何處,等待終於清醒過來之後,醫生殘酷的語言衝擊了她的大腦。
孩子沒能保住
那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時候,天地間彷彿都沒了色彩,即便是用了兩年時間,也依然難以走出那個畫面,只不過現在久而久之,好像,慢慢的開始在淡忘了。
只要不再提起什麼,也不會再刻意去回想。
畢竟已經失去了,不是麼。
慕淮南沒有回答她,淺淡的輕勾著唇,“把頭轉回來,喝湯。”
盛夏也不想聊那個話題,只是突然有些失去了吃東西的胃口,她回過頭來,平靜地看著面前俊美如斯的男人,“我吃飽了,想上樓休息一會。”
“好。”
慕淮南出奇的沒有要求她一定多吃一些,放下碗跟勺子,正要起身,盛夏忙對他道,“你還沒吃的,留下來用餐吧,我杵柺杖上樓就行。”
慕淮南依然還是拉開了椅子,起身在她身側彎下腰,結實有力的健碩雙手把她從輪椅中打橫抱起,“讓你自己上樓,萬一不慎跌倒,當心你的腿就廢了。”
“我沒這麼沒用。”盛夏窩在他的懷裡,悶悶地說,“何況可以叫保姆扶我上樓。”
慕淮南乾脆沒用理會她的這句話,徑直抱著她走出餐廳,上了通往二樓主臥的階梯。
到了房間後,把她在床上放下來,他在她額頭上吻了吻,“你休息,我去書房處理公事,書房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倘若不是因為處理公事時,顧及到打擾到她的休息,其實他更願意留在房間裡。
擺放好打著石膏的腳,盛夏在柔軟的天鵝絨大床平躺下來,見慕淮南把她放下來後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俊美深沉的臉仍舊在她臉蛋上方,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牢牢的鎖住她的面龐。
她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了看他,“怎麼了。”
不知道究竟在失神的看著她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慕淮南才淺聲笑了笑,又親暱的吻了下她的嘴,“沒什麼,你睡一會,一個小時後我過來叫你,別睡太多,免得晚上睡不著。”
在她應了聲後,他走出主臥之後,將房門虛掩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