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躺在大床上,卻並沒有半分睡意,說是想來休息一會,不過是暫時想逃避方才那一瞬間壓抑而來的氣氛,實際上她並沒有多恨慕淮南兩年前沒能及時趕到醫院,在三天才出現的那件事。
大概那個時候起,現實把她所有的力氣都榨得乾淨,心裡雖然無論如何都難以釋懷,實際上她卻並不像他以為的那樣恨他。
只是,那個時候,只想跟他拉遠關係,脫離徹底,僅此而已。
可現在,兜兜轉轉,本來就已經徹底脫離了關係,現在卻不知道怎麼又住在了一起,好像是順其自然的,又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的。
一雙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盛夏腦海中驀然又是莫雲柯的話。
莫雲柯說,慕淮南不可能讓她跟陸止森真的結婚,因為這男人一定沒有大度到,可以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同床共枕,但卻偏偏又匯出讓她跟陸止森結婚的這種戲碼,不過是為了他的目的。
莫雲柯大膽的猜測,慕淮南的目的,其實跟她一樣,是為了逼盛斯顧現身。
而之所以是跟陸止森不是別的男人,是因為誰都知道陸止森真正愛著的女人是白菁曼,不會對她動心,一方面陸家在海城多少是有地位的人,讓她跟陸止森製造話題才能吸引出那個他們都在找的男人,另一方面唐家多多少少看在陸家的份上不敢隨意在婚禮上亂來。
盛夏想,倘若莫雲柯的猜測成立的話,那麼,先前慕淮南對她說的那些,其中至少有一部分是假的。
她已經不猜測慕淮南為何對她說謊,她更想知道慕淮南找盛斯顧做什麼?
可是顯然答案她沒辦法從慕淮南嘴裡撬出來,至少目前還不行,否則若是能那麼輕易。他就不會故意欺騙她直到現在。
所以原本是完全可以從這個別墅離開的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回來,目前為止,她沒再有離開的打算,因為種種原因,讓她逐漸不得不認同莫雲柯的話。
倘若莫雲柯的猜測是事實,她必須得留到知道慕淮南逼盛斯顧出現的目的是什麼,應該總不可能是因為她想找盛斯顧,他才這麼故意而為之。
應該是有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
否則,他不應該是半句不肯對她透露,在沒有絲毫的商量下讓她跟陸止森舉行什麼婚禮
離開了主臥的慕淮南下樓在客廳裡拿了從公司帶回來的檔案,保姆問他,“先生,午餐您還沒吃什麼的,不再用一點嗎。”
慕淮南往餐廳的方向淡淡的投過去一抹視線。
最後,卻仍舊沒有什麼吃東西的慾望,他拿了檔案,轉身上樓,“把午餐都撤了。”
“呃是。”
一個小時後,慕淮南準時來到主臥叫盛夏起床。
在聽見房門推開的聲音時。她做出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慕淮南把她扶起身,“要不要喝點水?”
盛夏點了下頭。
慕淮南將她抱起來,來到書房,將她放在書桌後的椅子中,“我去叫保姆倒水上來。”
“不用了。”盛夏看了看書桌上他的水杯,“這裡不是還有麼。”
說著,便端起他喝過的水杯,抿了一口。
慕淮南有點詫異,雖然之前好幾次她都用過他用的東西,但那些幾乎都是他半帶著強迫性的,因為兩個人之間,能夠不介意的共用一種東西,那樣間接的親密感,會格外令人心情舒暢。
而能夠毫不介意的共用一種東西,那是在彼此都不會有介意的前提下,並且深愛著對方。
他只有在深愛的時候,才會享受這種間接的親密感。
而她呢?
慕淮南俯身過來,手掌搭在椅子上,眯眸淺笑的凝視她放下水杯的模樣。“今天心情很好?”
“嗯。”盛夏抿了抿唇,“算是吧。”
“我還有些公事沒處理完,那就陪我一起?”
這樣被安排在別墅裡,又不能隨意亂動,於盛夏而言是無聊至極的,而她也沒有心思下樓看什麼電視,於是對他的要求沒有拒絕,爽快的答應了。
盛夏說,“你去搬張椅子來,我在旁邊陪你。”
慕淮南淺笑一下,“不必這麼麻煩。”
說著,他忽然又騰空將她抱起來,隨之他坐在了椅子裡,而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雙臂從她身側兩旁繞了出去,開啟了書桌上的檔案以及膝上型電腦,男人輪廓剛毅的下頜在她的頭頂上方,炙熱的氣息將她不留餘地的包裹在內,她周身裡都是他炙熱清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