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我看見楚夕夜也來為你輸內力,當時夜已深,我起來上茅廁,看見了。”
“每個晚上都會來,一來都會在你床前站很久,然後第二天自動消失,生怕大家看見似的。”
那時候大家都很擔心她,恨不得把畢生的內力都輸送給她。幾人忙了三天四夜,終於把情況暫時穩定下來。
後來謝清裳說把她帶回藥梅谷醫治,只有那裡才有藥池。而他們當時正好接到聖旨,只得回京。
賴小天默默聽著,原來她已經欠下這麼多人情。輕薄侯的師父陳淵,素未謀面,為何會對自己捨命相救?
她有些恍神的坐在侯爺府花廳,輕薄侯吩咐下人去拿庫房裡的人參速去熬粥端上來。
“話說你怎麼跑來飛雪城了?你有見過楚夕夜嗎?”
“我是和南風一起來的,我現在住在他的風眠居。”
“什麼,他也來了?”輕薄侯聲音突地拔高,把賴小天嚇了一跳。
她奇怪地看著他,“對啊,你激動什麼?”話一出口便了然道,“哦,原來是害怕自己比不過人家啊。”
“怎麼可能?老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怕什麼?再說了,落落現在對我可好了。”
瞧他那一臉幸福樣,賴小天又是鄙視心底又暗自高興,道:“那你的落落現在何處呀?什麼時候把她娶過門?”
“她目前在別院,其他事還不是要等我娘發話。”
兩人正在說話,一個威嚴又帶著慈愛的聲音響起,“桃兒,又在說為孃的什麼壞話呢?”
一身雍容華貴,姿態威嚴端莊,身後跟著四個侍女,長公主佑安侯夫人白水沅從屋外緩緩地走進來,坐在廳中的主位上。
賴小天心裡突然有些忐忑,不知該如何自處。輕薄侯踹了她一下悄聲道,見過長公主。
賴小天連忙行禮,道:“民女見過長公主。”
白水沅淡淡道:“免禮。”
輕薄侯連忙拉著一旁的賴小天走到自家母親身前,討好道:“娘/親這麼好,哪裡有壞話可說了?這位姑娘是兒子在外認識的朋友,就跟我妹妹似的,還請娘/親過目。”
賴小天低著頭,簡直想吐血,這介紹方式就好像他在外面得到什麼好東西,例如貓貓狗狗啊的,連忙捧上去討好自家母親。
白水沅隨意地瞟了一眼,看向輕薄侯,“桃兒,我知道你從小在寺廟長大養就了一幅菩薩心腸,可是你也不能三天兩頭就帶個人回家,還什麼妹妹的?”
賴小天聽到這話,更想吐血,敢情他娘還真把她當貓貓狗狗,心裡有些不悅。
輕薄侯也不開心了,改口道:“母親,兒子心裡,小天就是我妹妹。”他知道他母親一直對落無塵不滿,遂對他帶回來的姑娘總有幾分意見。可是,小天是不同的。
如果說落無塵是他愛的人,那賴小天就是如他師父一樣的親人。
對落無塵有意見,他不當意見,可對小天有意見,他覺得很挫敗。
一聽他如此說,白水沅不免有幾分意外,要知道她對落無塵反對他都從未有如此認真過,她不由得重新審視眼前的女子。身材嬌小,頭上用紅色緞帶綁著幾根小辮子,因她垂著頭,看不清長相。
“抬起頭來,既然桃兒要認你做妹妹,我也想瞧仔細些,身世家底是要知道的。”
雖然話語不是那麼好聽,但聲音裡柔和了幾分。
賴小天慢慢抬起頭來,額前那細細瑣碎的劉海下,一雙清澈的眼如一汪一眼見底的山泉。雖長相不是那麼出眾,但不得不說,那一雙眼真有畫龍點睛之效。
輕薄侯看著母親臉上那總高高在上的東西轟然坍塌,取而代之的是震驚。他不免疑惑,狐疑地打量賴小天幾眼,還是那個平常的醜八怪啊。心裡暗歎,天啦,莫非是醜得太離譜把母親嚇到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他總是叫她醜八怪,但只是為了打擊她。雖然她長得不傾城傾國,但也不難看,清清秀秀的小茉莉型。
白水沅不自覺地向前走了一步,臉上沒有了那種震驚,畢竟是長公主出身,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一臉鎮定,聲音還是有細微的顫抖,“這位姑娘家在何方,父母何人?”
她不是問她,而是問她父母。
賴小天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恭敬道:“回長公主,民女出身鄉野,家住雲隱深山清河村。從記憶起,就從未見過我父母,只聽師父說起。家父姓賴,無賴一個,母親也是普通婦人,兩人因病早早去世,所以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