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看不必,放公主留在那裡沒什麼問題。”
霍容道:“將公主留在陸家人身畔,只怕會有危險。”
喬太傅笑道:“有霍大人在,丹鳳公主定然不會有什麼兇險。”
“大人,下官……”
“不必說了,”喬太傅打斷,試著徵詢那一直未曾發過話的南座人意見,“爺,您說是不是該把公主的身份朝陸家人漏一漏,好引他們上鉤?”
霍容早就注意到,每次密會之刻,南座那人從不發一言。這四角會議中,霍容唯一不知道身份的也只有南座人。他心中有過無數揣測,但都無法證實。
此刻南座人依舊不曾說過話。喬太傅當他預設,回頭道:“霍大人,公主雖是誤打誤撞進來的,但既然天賜良機,我們不可不用。你且留公主在國子監……”
“喬大人,下官不想利用公主。”霍容忽地提高了聲音,其他三人皆是一愣。
“下官方才冒犯了。”霍容冷靜下來。
西座人勸道:“小霍,也許你不認同這方式,可是我們哪一個不是在為國家為社稷著想?燕王之仇未報,要以大局為重啊!”
霍容沉吟不語。
自從那日武鬥發生後,他目睹趙丹鳳在國子監掙扎求生存的場景,若不是陸見歡在,幾乎要在她眼前說出真相。他時時提醒自己要維持理智,卻倍受良心煎熬,一面是家國大義,一面是趙丹鳳,他很清楚該如何抉擇,但面對她時仍倍感心痛。
自從加入四角會議,他漸漸愈發感到迷失。從前是為了搬到一種暴力而奮鬥,如今卻彷彿陷入了另一種暴力,以惡制裁惡,用黑暗去淹沒另一種黑暗,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麼?
四角會議裡,原則彷彿已經變得不重要了,目的才是最重要。
霍容起身,道:“下官明白了。下官告退。”
他拖著腳步離開房間。
霍容走後,喬太傅道:“霍容方才說得有理,爺,公主金枝玉葉,放在國子監當真沒問題?我看霍容對她關心過頭了,恐怕要壞事。”
那南座尊位之人,便在此時開口。
“大事若遂,莫說一個趙丹鳳,便是趙丹鳳死了,剩下的公主隨他挑選。”南座人幽幽道,聲音冷暗。
西座人笑道:“主子,霍容和丹鳳公主郎情妾意,若大事無阻,公主又能全身而退,不妨就成全了他們兩個。”
南座人似笑非笑地應了一聲。那聲音如同森林裡野獸的嗥響,隱沒在黑暗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評論的對寫文來說也是一個靈感來源,大家看了故事有什麼想法希望能告訴我。畢竟寫網文的動機,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想要跟別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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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兩難,意已闌
“小風,這是百草堂的跌打膏,你留著以後肯定有用。”
“這裡有天青繡社產的蹀躞!”
“小風,這是我家傳寶刀,你拿去試試……”
“都給我出去!”趙丹鳳忍無可忍大吼一聲,把一眾同班轟出門外,“我再說一遍,我是不可能跟周野人去舞刀弄槍的!”
“小風別這樣嘛,反正你國學成績又不好,去做個武生也算物盡其用……”
“你才成績不好,你全家成績不好!”趙丹鳳更來氣,“這次學中考試我會考得很好!”
“哎呀做人不可以那麼執著於功名,有很多更有意義的事情去做……喂喂,別關門啊!”
趙丹鳳鎖了寢舍門,一屁股歪在床頭生悶氣。這幫沒良心的傢伙為了避戰周也牧,居然要把自己給賣了。
陸見歡遞過一份衣物,趙丹鳳原以為他也來做說客,正要翻臉,忽見那衣物上放著一支蝴蝶頭釵,才想起來這是陸見歡做的,為的是小七夕那日約定。
要不是他提醒,趙丹鳳早忘得一乾二淨了,她抓抓頭接過,問道:“你上回說小七夕是什麼意思?”
陸見歡便給她解釋了一番。
在京師,每逢公主出嫁,都會開夜市三日,屆時勾欄瓦肆通宵達旦狂歡慶祝,街上也會掛起花燈,便入七夕、上元一般熱鬧。民間便有稱之為“小七夕”的說法。
這次的小七夕,出嫁的正是那新城公主。
新城公主府邸,趙玉慎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婢女一次次上妝,她一次次哭花了眼睛。
“公主,有人偷帖求見。”
“不見,”趙玉慎跺腳道,“這個時候!”來人正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