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好久沒有睡過覺了,他的臉上還有一層青色的鬍渣,顯得有些滄桑而憂鬱。
自從在醫院他將lucas交給自己後,蘇淺夏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不是沒有聯絡過他,只是每次電話都打不通。如今卻在這裡見到他,心裡怎麼能不詫異。
“子廷,你怎麼來了?”
程子廷見到蘇淺夏,眼中迅速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儒雅溫和,他對蘇淺夏淡淡一笑,“淺夏,張鋮豪臨時有事情,叫我過來接你。”
蘇淺夏正要點頭,突然想到了張鋮豪剛才交代她的話語。
他說:除非是他,任何人來接她就不要跟著走。
蘇淺夏心裡閃過一絲非常複雜的情緒。
她相信張鋮豪,也相信程子廷。但是兩個人現在顯然已經站在對立矛盾的兩方。
如此一來,便只剩下一種情況——程子廷,在匡她。
為什麼?
蘇淺夏心裡說不出的難過,眼前的人,明明知道他在騙自己,可是看著那雙溫柔的眼眸,和煦的笑容,她卻問不出質疑的話語。
如果說顧雅靜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那麼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多年來的知己。朋友可以趣味相投,卻不代表心靈契合,一直以來,很多話語蘇淺夏都是和程子廷有著心靈上的交流。這個溫柔優雅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可以包容一切的寬容,可以允許蘇淺夏盡情傾訴。
這樣一個曾經多次幫助過自己的藍顏知己,蘇淺夏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局面。
“淺夏?你怎麼了?”
蘇淺夏微微垂下眼睫,清涼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大廳顯得格外空靈淡漠,帶著幾分不真實,卻又實實在在透著一股悲傷。
“子廷,因為雅靜,你恨我,是嗎?”
程子廷目光一閃,卻依然笑得溫柔,“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恨你。不要鬧了,快走吧,這裡現在很危險。”
有那麼一瞬間,蘇淺夏真的想就那樣跟著他走了。
顧雅靜的死亡,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為了急著告訴她事情真相,害怕她危險,顧雅靜也不會就這樣死去。
這些天來,蘇淺夏怕張鋮豪擔心,嘴上雖不說,其實心裡一直是自責愧疚的。
如今程子廷要帶她走,她有一種想要贖罪的衝動,那種可以擺脫負罪感的快感,深深地誘惑著她。
長長吁了口氣,蘇淺夏似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緩緩朝門口的人走去。
然而,她才走了兩步,門開就傳來一陣刺耳的急剎車聲。程子廷目光一變,突然幾步上前,一手扣住蘇淺夏的手腕,另一隻手迅速從褲腰帶裡抽出一把小型手槍,抵在了蘇淺夏的額頭。
黑的冰冷的槍口,抵在蘇淺夏的太陽穴,也戳在了她的心頭。
那個昔日對她溫柔如玉的男人,終究還是恨上了她。
蘇淺夏心中沒有懊悔,也沒有悲憤,只是覺得力不從心的無力。
她深深知道他有多愛顧雅靜,是以她也完全能理解他此刻的仇恨與憤怒。
門口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張鋮豪快步走到門口,待看清客廳裡的狀況時,卻生生止住了腳步。
那一瞬間,蘇淺夏清晰地看到他的眼中迸發出一股鋒利與焦灼。兩人眼神迅速交匯後,張鋮豪便將視線移到了程子廷身上。
“程子廷,你冷靜點。”
程子廷突然大笑出聲,那聲音異常淒厲狂放,槍口因為他的笑而在蘇淺夏的太陽穴上顫動,看的張鋮豪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114 炙熱的吻
“冷靜?怎麼冷靜?如果我現在殺了她,你能冷靜麼?”程子廷笑了兩聲,話語冷冽,“張鋮豪,你什麼都有了,可是我什麼都沒有了,總有一個人要為這件事情付出代價!”
張鋮豪目光沉靜,儘可能平靜地開口,“殺死顧雅靜的是誰你心中有數,你現在在這裡為難夏夏,顧雅靜知道了,她不會原諒你的。”
“呵呵,張鋮豪,不用跟我來這套。我不管你們和顧家,還有那個該死的梁博寅有什麼糾葛。我只知道,要是不是為了保護她,雅靜就不會死!”程子廷歇斯底里,看著身前的人,惡狠狠道,“雅靜為你做了那麼多,吃的穿的樣樣為你考慮,你呢?你除了給她帶來過麻煩,還為她做過什麼?有你這個姐姐,是雅靜這輩子最大的悲劇!”
張鋮豪看著情緒越來越激動的程子廷,看著他眼中毫無理智的瘋狂與暴戾,心中再也沉不住氣了。叫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