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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在夜深無人的時候把他小心翼翼捧出來,放肆地思念,放肆哭一場,然後紅著眼睛睡去,醒來繼續面對新的一天。

小畫把我回來後的種種表現告訴了父親,父親一通電話打來,再一次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最後讓我回家,說要當面教訓我。

我默默無言地聽著父親說完,最後在掛上電話之前說了一聲“好”。

就這樣,時隔大半年,我孤身一人坐上了回家的列車,以無比沉重的心情準備回家迎接那一場來自於父親的“腥風血雨”。

三個小時的車程,暈車的我吐得頭腦昏沉,才終於到達了潘家小鎮,這個生我養我的地方。

潘家小鎮位於河谷地帶,四面環山,崇嵐疊嶂,小溪從山頂綿延而下,匯聚成了我的故鄉河——潘家河。村裡的老人們說,潘家小鎮有山有水,山清水秀,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也的確,這座小鎮雖然不大,但世世代代有不少賢人在這裡出生,從這裡走出去,甚至還有人一度把生意做到了海外,鎮上甚至有不少戶人家每年都能夠收到自海外遠親寄來的包裹。

潘家小鎮上極大部分人都信潘,因而取名叫做潘家小鎮。鎮上家家戶戶人丁興旺,而且普遍呈男多女少的態勢。唯獨到了我大伯與父親這裡,卻偏偏都生的是女兒,而且都是雙胞胎。恰逢我們出生的年代是計劃生育最為嚴苛的時代,所以大伯和父親雖然都有心再添一個男丁,但卻無力於政策的限制。

家中沒有男丁這一現實,成為大伯與父親心中最大的遺憾。不過相比於父親的沉悶,大伯則是個開闊之人,早些年憑著自己淺薄的醫術開了診所,後來又透過去專業的醫科學校進修等手段獲得了專業醫師資格證書,隨著改革開放之後,他把自己的診所逐漸擴張,因為其醫術好人緣好,生意日漸興隆,逐漸成為鎮上首富,前幾年仿照城裡別墅樣式請人設計了一套洋房,這兩年剛剛裝潢完畢入住進去,一時在鎮上風頭大盛。

大伯家的兩個姐姐潘如琴和潘如棋雙雙都十分爭氣,尤其是大姐潘如琴,從小到大學習成績一路拔尖,初中升高中全校第一,高中時直接保送到h城最好的學校,後來大姐又在畢業後考取了研究生,目前是導師面前最被老師矚目和期待的學生,其未來的前途可想而知;二姐潘如棋雖在學業上遜色於大姐,但是成績一直保持在班級前五,在人際關係上也格外擅長,從小到大一直是班上班長或副班長人選,大學裡也身兼校團支書一職,小小年紀就入了黨,如今正計劃回家考公務員。

相比於大伯家的蒸蒸日上,我家則是一副日漸蕭條的景象。常年重病的母親根本沒有勞作的能力,父親雖為小學老師,但是微薄的薪水根本無法養活一大家子人的生活。沉重的家庭負擔讓年逾四十的父親早早雙鬢斑白,看上去竟比保養得宜的大伯要老十來歲。偏偏這樣也就罷了,我自小學習成績就嚴重偏科,語文英語能拿滿分,數理化卻常年不及格,導致綜合成績很低,一度被班主任奚落,經常被父親訓斥,覺得有我這樣的女兒特別丟臉;小畫雖然成績不如大姐二姐,但是自小舞蹈和畫畫是她強項,再加上人長得出奇漂亮,讓父親臉上增添了不少光芒,自小便是父親的安慰。

相比於兩位姐姐和妹妹的出色,我過於平庸且不善言談的個性讓我從小到大吃了不少苦頭,也承受了不少來自父親的壓力。父親把他人生的種種不得志都發洩到了我身上,對母親和妹妹常常和顏悅色,但是一看到我便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剝,這種迥然不同的區別對待讓我變得格外敏感,小時候無論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了父親的“雷區”,隨後免不了被他一頓暴打。

我的後背至今還有父親當年用竹鞭狠抽後留下的一道疤痕,那是我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小畫偷偷拿了父親做零活賺來的100元錢去買了顏料,後來被父親發現後誤以為是我偷走了家裡的錢,本來就窘迫的父親頓時暴跳如雷,隨手操起手邊的竹鞭便把我摁在椅子上狠狠地抽我……

那一段記憶我至今想起來都覺得觸目驚心,偶爾甚至夢裡夢到嚇得從夢裡哭醒。整整近二十分鐘狠狠的抽打讓我後背鮮血淋漓,後來是住在我家附近的奶奶聽到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之後趕來,拼命把我護在身下,狠狠咒罵了父親一頓,父親這才罷休……我記得那一回,父親揚言,要把我打死。

我被父親打得奄奄一息,奶奶趕來的時候我已經昏闕過去。我被大伯接到他家住了一個多月,那一個多月時逢大姐中考完在家休息,大伯、伯母、大姐輪流照顧我,在他們的照顧下,我的傷痕才漸漸復原,不過背上被打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