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了。實難想象他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貝貝見此一發不可收拾大喊著騙子,手下動作更沒停下,但微皺的小臉已有笑意,稚嫩的童音清脆入耳,“咯咯,有我貝貝的拳頭不讓你欺負我媽媽,騙子,哼,跟我求饒!變身,哦哦,哈哈……”常梓宥和貝貝兩人在走廊上旁若無人般上演正義邪惡的戲碼,學生們在我示意已離去,我靠著柱子看他倆鬧騰,一時竟不忍打亂和諧,早上這一鬧,恐怕會掀起波浪解釋不清。我承認我還做不到坦然。為什麼他可以,狠絕的時候瀟灑,糾纏的時候也看不出他害臊。
令我驚訝的是辦公室裡老師,竟都上前圍住常梓宥,無半點生疏,而常梓宥也不吝嗇笑容和話語,懷裡抱著貝貝笑的更開懷。或許是父子天性,貝貝窩在他懷裡咯咯笑著。只有楊老師冷眼站一邊,也許是我的事和她的經歷幾分相似,她忍無可忍上前罵道,“你叫常梓宥,你還是不是男人?把母子倆扔在一邊不管不顧,她挺著大肚子教課,生活內外都是一人獨自撐著,你什麼都不知道,她難產……”
“楊老師!”我立即打斷她,回憶起獨自強撐生活,心裡的酸楚已不能言語,那時的我比誰都清楚我很脆弱,我想有個人陪在身邊,可那些都已過去,我不喜歡拿曾經去索求,嘗試過後的我已經心灰意冷。
常梓宥跟在我身後,卻已不是在澳洲的時候保持一人距離,是步步緊趨,我側眸睨他,他和貝貝正玩的歡,但在我視線投過去之時他也看向我,我一時忘了移開,深邃的眸子裡注滿了笑意,笑意暖暖竟使我恍惚回到了那些愛戀裡,我心煩避開,瞅了一眼貝貝後回頭。
但這次,他卻是先我一步步入廚房,刀勺的清脆碰撞聲,很有節奏不慌亂,我很詫異他幾時學了廚藝,刀工竟似爐火純青,不過他是個有家庭的人,顧家後定會學做飯菜,有什麼好吃驚的。
我為貝貝沖泡了牛奶,去陽臺拿下曬好的衣服整理,他的第一盤菜上桌後,我微呆滯,現如今怎麼看都像是一家三口,呵呵,家嗎,常梓宥總是有辦法讓我煎熬,給我家的感覺卻也只是感覺,成不了真,做這些有什麼意思,我現在不反感他偶爾的資助,算是幫貝貝攢些錢財,但我並不想他的出現,竟是這麼理所當然的出現。
“媽媽?為什麼騙子會做媽媽的菜?”貝貝爬到我身邊吧唧著奶嘴,睜著好奇的雙眼,眼珠在我和常梓宥身上來回轉。
“因為他是騙子,你秦唯冽哥哥不是寄來玩具,你去玩吧。”一聽到秦唯冽的名字,貝貝精神十足,邁著小腿就去拆昨天過來的包裹,我絲毫不懷疑貝貝當這個屋子也是玩具,只是奈何人小做不了拆完的工程,到如今也只是令修理師傅頭疼,我還沒看出他有什麼天賦,秦唯冽和白沫就是太寵著他了。
當初哪怕只是白粥和麵條,我也能吃出感動和悸動,如今色香味俱全我真吃不下,但我不容貝貝的挑食,常梓宥做的飯菜講究營養搭配,所以我只是嚼了幾口後開始喂貝貝,吃了平常的飯量我才放下碗筷。
“媽媽壞媽媽壞,我不要吃騙子的,我要變成騙子了。”貝貝撅著嘴哽咽瞅著我。
“你不是說很香嗎?”這小傢伙明明吃完了還鬧彆扭。
貝貝扭過頭嘀咕,“媽媽不喜歡……”我將貝貝抱坐在腿上,揉著他發只覺心裡更疼,但再想發洩我也不想當著貝貝的面,我抱他去洗漱,以前要求他自己看童話,今天我給他講,他一歡喜就不再彆扭,乖乖窩在我的床上,黑溜溜的大眼睛裡透露出的是對我的依賴和喜愛。最後折騰完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後才哄好他睡覺。
剛放下書眼前多了碗麵條,恍若在他的別墅那簡約大方的臥室,熱氣騰騰下我一股怨氣哽在咽喉,我眨了眨眼偏過去去不看那晚麵條,實話實說,“我接受你是貝貝的爸爸,我也接受你的恩惠,但僅此而已,我不想看到你,你做的飯菜我真的吃不下,求你走的遠遠好不好?”我沒了前一次的箭弩拔張,對上他的霸道就如打在棉花上有氣無力。還不如換種口吻,把話說的再明白不過。
我明顯感到碗晃了下,也不去說破,起身燒了點熱水泡飯,就著小菜勉強吃了一碗。這期間他坐我身邊,灼熱的視線澆在身上我一口一口都吃的小心翼翼,怕被視線嗆到。我知道他今天是走不了的,在他去洗澡的時候習慣性鋪好床鋪,希望明天不需要。只要他長時間不出現,相信那些流言會不攻自破。我的小心思還沒表露,便被他的一句話打斷,“這次來我不走了,過段時間我們去看房子,買一套吧。”
我拽緊拳頭但卻做不到冷靜了,轉身‘啪’甩過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