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將領,是個女子。
可以說,他找不到一個目標,或者說是一個理由,有人要致雲清於死地。
直到前不久,他從業城得來訊息,說是太子慕容啟在城內另置了一所別院,不僅佔地極廣,而且院內所飾十分嬌奢。由於工期所用太短,動用了大量的人力財才,另得朝中老臣頗有微詞。
怎奈慕容啟根基已穩,那些人非但不能彈劾於他,反而想要接近那座園子一探都變成了不可能。
後來,有暗探來報,說是園子裡住著一位女子,極少出門,甚為神秘。
業城的主事便連夜派了幾個輕功極好之人,多方打探之下,才得知,那是一個樣貌身姿極佳的絕世美人。而且,美人不喜言語,常做發呆之狀。
一收到這封信件,慕容風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雲清。
於是他立即召來了月明,將他派往了業城。南疆局勢新建,其實正是用人之時,但是派別人前去,他著實放不下心。
月明也一直念著雲清,而且他從來就不相信,雲清真的就那麼死了。所以,當他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是極其歡喜的。
快馬加鞭,沒幾日,月明便到達了業城。本想另尋住處,卻發現根本無人監視平南王府。也是,慕容風都離去多時了,府中重要的人也均已追隨南去。確是沒有必要再耗費人力去行監視之事了。
於是,月明便大搖大擺的住了進去。
查清了隨園的所在,月明便騎上駿馬,朝著那裡賓士而去。
城南太子府。
雲清的馬車趕到的時候,早已是月上中天。隔著太子府那座高大的門楣,雲清看到了裡面的燈火輝煌。
今日,太子府里人聲鼎沸。
慕容啟本不想把婚禮辦得太過招搖,他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雲清畢竟當過朝臣,與她相識的官僚不在少數,他是真的害怕一旦把雲清置於人前,會有人眼尖認出她來。
當然,結婚之日,她必定會蒙著蓋頭,但她那身為武將所培養出來的凜冽之姿,卻是怎麼掩都會稍顯端倪。
慕容啟已經努力了,他努力的把雲清向著小魚兒的方向引導。可她骨子裡的那些東西,卻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她已經身著女裙,走路也越發的嫋娜,可不知為何,十之有一,慕容啟總會發現她的身上還是有著雲清的影子。
於是,他的婚禮只是通知了幾個新收的幕僚。
怎知他現在勢威人顯,想要攀附之人無數,不知怎的,他的婚禮在一日之內便傳遍了京城,今日的這些官員世子,都是提前拿著禮物,過來給他慶賀的。
前院,燭火通明,無數的官僚,公子,還有一些想要擇選郎君的世家女兒,都分別找得位置,或聊天或看著歌舞表演。
雲清進院門之時,是被當作了哪家的小姐給引領進來的。
先前,沒有失憶那會,她也在太子府呆過,慕容啟為了保險起見,已經將那批人都發往遠地了。
現在府裡還剩下的,便無一人識得於她。
雲清邁著輕快的步伐,在來人的引領下,不多時就來到了慕容啟的住處。
走過這些門廊亭榭,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有些熟悉。可一想,許是兩個園子的建築風格都大同小異吧,便沒太在意。
如果按照常理,雲清這樣一個女子要求見慕容啟,一般情況下是不被允許的。但今日府內人員眾多,身份也參差不齊,有王侯將相,也有一般的世家子女。下人們見雲清舉止清華,樣貌非凡,以為是宮裡的人,便沒敢發問,直接給引著過來了。
雲清賞了那小斯幾錠銀子,便打發他回去了。
慕容啟的院子很是靜謐,區別於前院的熱鬧喧囂。
雲清進來之時,詫異的發現,這周圍居然沒有一個侍從。
又往前提了幾步,燭光搖曳之中,她好像隱隱的聽到了屋內傳出了說話聲,似是兩個男子,在低低的交談著。
雲清提步上前,束手輕抬,剛想敲門,不知為何,那一瞬間,她猶豫了。
剛想轉身,屋內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其中的一個人,似是惱了。雲清聽得出,是慕容啟,他發火了。
許是朝中之事,雲清心想,還是再等等,等他們談完了,再進去不遲。
可就在這裡,她過人的耳力,讓她聽到了一個怎麼也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那聲音,沙啞中透著一些霏靡,還有一些難以掩飾的張狂,不是那喬越還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