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眠。特別是開春後,越發難以入睡。整日想著孫璟瑜會考的事,是落第還是及第,如若落第孫璟瑜會如何,如若及第孫璟瑜又會如何,總有想不完的事。
這夜,秋娘輾轉反側,聽著窗外蟲鳴,幻想孫璟瑜明日便迴歸來,或者後天,肯定是快到家門了。正琢磨著,忽聞床邊一聲異響,好似有人踩碎了柴禾,突兀的聲音灌進耳朵,秋娘扭頭,透過窗幔看向泛著月光的窗子,窗子是關著的,但有裂縫,秋娘懷疑是野貓,卻見窗子極其緩慢的,點點被拉開了……
秋娘如遭雷擊,毛骨悚然瞪大眼睛縮排被子,喘氣都不敢動作。
是人還是鬼?秋娘嚇得冷汗涔涔,更是鬱卒為何此時孫璟瑜不在身邊。
眼看那窗子就要全被拉開,秋娘緊緊閉上眼睛,揚聲喊道:“桂花!我渴了。”
那窗子瞬間停止動作,秋娘仿若聽到有人小心翼翼離去的步伐,不多時桂花掌燈過來,睡眼惺忪的遞上水。
秋娘大汗淋淋一口喝了,桂花奇怪道:“二奶奶怎滿身是汗?”
“沒……沒事,你就在我這睡吧。”
“使不得……”
“不礙事,讓你留下便留下。”
“恩……”
沒幾日,村裡又有一樁大喜事。
張家女兒,梨花姑娘出嫁,夫家乃鎮上商戶許家,聽說頗為富有。
這樁喜事從過年說到三月,從三月說到五月,這次似乎定了,梨花真的要嫁了。
得知這個訊息,孫家沉默以對,不說祝賀也不說酸話,只當不曉得的陌生人。
若是幾年前,秋娘興許會為梨花出嫁而鬆口氣,如今卻沒半點心思,梨花不是當年的梨花,孫璟瑜亦不是當年的孫璟瑜,她更不是當年的她。五年前孫璟瑜會護著梨花,她眼睜睜看看毫無辦法,如今的孫璟瑜不會護著梨花,秋娘深信,當年的事重來一次,他一定護著自己。梨花,不過一個陌生姑娘罷了。
許家的確是有家底的,接親這日浩浩蕩蕩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