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宇文櫻忙低聲勸道:“你傷風了。喝些熱水出出汗,能幫著驅散風寒。”
宇文櫻直接走過去扶她起身,賀蘭馨兒忍不住呼痛。
“對不起馨兒!我一時忘了感染風寒會頭痛身痛,手重了些。”
她端起杯子,遞到她嘴邊,賀蘭馨兒並沒喝水,徑直躺下,剛躺下又開始流淚。
宇文櫻看她這個樣子,心裡更加難受,卻不敢在她面前提下午發生之事,只替賀蘭馨兒擦了擦臉上的淚,輕聲安慰道:“馨兒,你要保重身體,一切等你養好了身子再說!”
賀蘭馨兒只無聲流淚,並不答話。
大夫過來把脈之後,開了方子便讓塔娜和他一起去煎藥。
兩人又是沉默,賀蘭馨兒默默流淚,宇文櫻一邊跟著她默默流淚,一邊拿著絲帕默默替她將淚擦了去。
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賀蘭馨兒終於不再流淚,只小聲問道:“阿櫻,張秋生如何了?”
眼見她終於開口說話,宇文櫻心裡放鬆了些,忙用手背擦了自己的眼淚。直說道:“青兒去了世子府,夫君也去了,他們一定會救下他!”
賀蘭馨兒只淒涼地說道:“進了世子府,他們定不會放過他!是我對不起他!”
“跟你沒關係,不要往自己身上攬,都是他們的錯!是他們滅絕人性!”
宇文櫻說了這話,看賀蘭馨兒一臉悲傷,直勸道:“馨兒,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你只需養好自己的身子,等夫君他們將張秋生救下了,你馬上就能嫁給舅舅了。”
聽了這話,賀蘭馨兒嘴裡小聲唸叨著:“我不會嫁給他了……”
宇文櫻看著她,堅定地說道:“馨兒,發生這樣的事不是你的錯!小舅舅不會介意。他真的不會介意!”
眼看賀蘭馨兒又開始流淚,宇文櫻直說道:“小舅舅跟我說過,他後悔當初沒有珍惜你,他很慶幸自己還有機會彌補。於他而言,你若能嫁給他是他這一世最大的福分。你忍心讓他失望?你忍心讓他失去自己的福分?你忍心讓青兒和張秋生失望?”
賀蘭馨兒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汝陽候給他批命之時說過,若執著過去她必不得善終,她以為她能改變命運,卻忘了自己註定不會幸福!
賀蘭馨兒吃了藥之後又睡下了,宇文櫻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大雪,等著慕容恪帶回好訊息。慕容恪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府,他剛進屋,宇文櫻就迎了上去。
慕容恪接連後退,忙說道:“我身上涼,小心把寒氣過給你了!”
宇文櫻並不在意,只滿懷期待看著他,輕聲問道:“張秋生可還好?”
慕容恪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宇文櫻聽了他這話,終於笑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慕容恪看她滿臉疲態,有些生氣,“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你一晚上沒睡?”
宇文櫻又打了個哈欠,忙解釋道:“我睡到半夜才醒的,一直等著你的好訊息呢!聽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我現在就回去睡覺!”
她吩咐賀蘭馨兒院子裡的侍婢都看緊一些,若她有事第一時間去主院通知自己過來。
一切吩咐完畢,她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穿好斗篷跟慕容恪一起回了主院。
慕容恪雖也是一晚上沒睡,卻毫無睡意,奈何實在拗不過宇文櫻,只得跟她一起補眠。
床上兩人都難以入睡。宇文櫻只輕聲問道:“四郎,張秋生可還好?”
她說了這話,忙又補充道:“我要聽真話!剛才在馨兒院子裡,我信了你的話不過就是不希望馨兒再擔心內疚。如今就咱們兩個人,你實話實說就是!”
慕容恪嘆了口氣才回答道:“就知道瞞不過你!昨晚他被拷打致死,已經秘密埋了!”
他說了這話,起身一看宇文櫻,又哭了。
他一時心疼,摟著她,小聲說道:“阿櫻你聽話!不能再哭了!你如今哭得眼都腫了,讓人看見了更該懷疑了。”
宇文櫻直哭道:“張秋生死了,馨兒也不想再嫁小舅舅了,我哪裡還用擔心人懷疑!”
慕容恪嘆了口氣,替她擦了臉上的淚,輕聲安慰道:“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麼糟糕,此事過後青兒更不想成為聯姻的工具,她昨晚跟我說了,哪怕張秋生死了,她也願意成全小舅舅和馨兒。”
“可是馨兒她現在不想嫁給小舅舅了,昨晚她親口跟我說的……”
“事情昨日才發生,她需要一些時間去忘記,等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