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你叫他們孩子,他們比你還大幾歲呢”,徐卿之解下圍巾給林鴻文圍上,“你病才好了沒多久,再凍壞了,爹還得罵我。”
林鴻文任他給自己圍上,確實暖和了不少,他低頭細細的看著那圍巾,“這也是你在英國買的嗎?”
徐卿之點點頭,“羊毛的,輕薄,還暖和。”
☆、30。第三十章
“確實”,林鴻文說,“這比毛皮輕便多了。”
“識貨”,徐卿之笑著說,“我那兒還有一條新的,本來是給我爹買的,可他說什麼都不要,回去給你吧。”
“這太貴重了”,林鴻文說,“其實東西的價錢還是其次,你那麼老遠帶回來,禮輕情意重。”
“輕重貴賤都好,東西要用上了才有價值,放那兒一文不值”,徐卿之說,“就這麼定了,回去就拿給你。”
林鴻文不好推辭,只好客氣地說,“那我先謝謝你了。”
徐卿之笑著說不用。
林鴻文想起馬車上那三個人,還是有些擔憂,“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你那些同窗,怎麼說都是你邀請他們來的。”
“我只邀請了陳悅軒一個人”,徐卿之說,“那兩個人是自己非要跟來的。”
林鴻文想了想說,“我猜陳悅軒家裡是做生意的,其餘兩位……大抵是有身份爵位的吧?”
“你猜得倒挺準,陳悅軒家裡確實是經商的,至於剩下那兩個,正黃旗不假,但子孫不孝,早把那點家底兒敗得差不多了,如今也就空剩個身份了。只是……”徐卿之好奇地看向林鴻文,“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覺得這行萬里路一定含著見萬種人的意思”,林鴻文說,“我雖然書讀得沒你們多,路走得也沒你們遠,但是各種國人我見得不一定比你們少。陳悅軒說話圓滑,又會察言觀色,我看生意人大多是這樣。而秦笑傑和蔣意心,他們說起話來肆無忌憚,可見是養尊處優慣了,所以我猜應該是有爵位的。”
“那你看我呢?”徐卿之收斂起笑容,佯裝嚴肅地問。
“你是個好人”,林鴻文笑道。
“沒了?”
“啊。”
“說他們說得頭頭是道,說我五個字就打發了”,徐卿之搖搖頭,“你這也太厚此薄彼了。”
“怎麼,還得讓人一句一句地誇你?”林鴻文笑著說。
“那得看看怎麼誇了”,徐卿之說,“言不由衷的,就算了。”
“你當著他們的面兒說我是你弟弟,因為你知道秦笑傑和蔣意心兩個人自持甚高,說我是你親戚,他們還會顧及著你,不說的話,他們沒準會說出什麼來”,林鴻文平靜地說著,“所以我說你是好人。”
徐卿之看了看他,臉上卻無半點高興,“好人有什麼用,也沒護住你。倒是你,脾氣太好,這麼說都沒發火。”
“我把他們當小孩兒”,林鴻文說,“他們也就嘴上逞能,又不能真把我怎麼樣。再說,你都已經替我說話了。”
兩人走了一路說了一路,到醫館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徐世淮坐在廳堂裡見他們回來,幽幽地問了一句,“還知道回來啊?”
林鴻文剛想解釋,徐卿之就一步上前說,“是我拉鴻文出去玩的,爹要怪就怪我吧。”
徐世淮剛想發火,見林鴻文還杵在那兒便說,“鴻文,你先回去。”
“徐大夫,是我自己貪玩……”
“行了,我知道了,回去吧”,徐世淮打斷了他。
林鴻文無法,只得先回去。
徐世淮看了看徐卿之,“說吧,幹嘛去了?”
“去見了幾個同窗”,徐卿之老實說,“他們來這邊玩的。”
“那你都帶他們去哪兒玩了?”
“去了江邊,中國大街,還有田家燒鍋那邊。”
“鴻文也和你一起去的江邊?”
“是,但是他說自己不宜吹風,我見他臉色也不太好,就讓他在馬車上等我們了”,徐卿之看了看徐世淮,“可是有什麼不妥?”
“當然不妥”,徐世淮說,“江裡前陣子死了一個人,那人與鴻文還有他父親兄長都認識,出事兒那天據說是要送貨到江北的船廠,許是在路上和鴻文遇見了,兩人就一起去了,結果快到江心的時候,江面裂開了,那人掉進水裡去了。鴻文雖然喊了人來救他,可終究還是遲了,那人凍死了”,徐世淮說著嘆了口氣,“那之後鴻文就大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