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因為我知道你們會覺得不光彩。但現在就是這樣,不光彩的事也需要有人去做。”
“杜心竹怎麼死的?”周時英問道。
“剛才來的那個人叫馬川生”,林鴻文在桌旁坐下,如實答道,“他也是當年築路隊的一員,後來築路隊都加入了義和團,本來打算那天晚上裡應外合對付俄國的護路隊。但是,杜心竹貪生怕死,把這件事告訴了翻譯。”
“我問你他怎麼死的?”周時英站起來走到他跟前,“我不敢把事情都連起來想,因為越想越嚇人。他死的那天那麼巧你來店裡,那麼巧送貨人都不在,又那麼巧那一單是要送貨去江北的造船廠。”周時英扭頭看向何穆,“你也知道對不對?你們打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要他死。”
“你別看何穆,所有事情都是我讓他做的”,林鴻文說,“我不過是想求個真相罷了,當初杜心竹見我跟見了鬼一樣,那時我就懷疑他跟築路隊出事有關。後來我幾次試探他,他都閃爍其詞,我才設了個局,想聽他一句真話。果然,就是他出賣了築路隊的人。”
“既然你聽見了真話,為什麼他還死了?”周時英問道。
“我找人去救他了”,林鴻文微笑著說,“但他等不到那時候就死了,我也沒辦法啊。”
“你還笑得出來?那是人命啊!”周時英喝道。
“是啊,是人命”,林鴻文平靜地看著他,“被他出賣的那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麼?他們死了就白死了麼?”林鴻文伸手點了點周時英的胸口,“我告訴你,他早就該死,為什麼他能比那些人多活幾年?因為老天跟你一樣,都沒長眼睛。”
“所以你以為你是替天行道?”周時英訕笑道,“他若真的犯了王法,那也應該受律法管束,你憑什麼取人性命?”
“律法?這是什麼地方?俄國人佔著埠頭區、秦家崗,傅家店又無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