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遠遠看去,就像蝶戀花一般,極為引人注目。加之吳翎本就生得美,她一亮相,便引得不少貴家公子紛紛注目。只可惜顧騫這時與李晃、顧循、顧蓁等人一起進殿給太后拜壽了,不然,凌雪珺真想好好看看,他見到自己心上人被這麼多人覬覦,是何表情。
凌玉柔是第一回見到吳翎,心生好奇,用手推了推凌雪珺,問道:“這姑娘是誰?以前沒見過呢。”
“她叫吳翎,青州刺史之女。”凌雪珺一臉平靜地回答道。
“她似乎與陸家姑娘很相熟呢。”凌玉柔說道。
“陸夫人是她姨母。”凌雪珺道。
“難怪。”說到這裡,凌玉柔輕輕捂了一下嘴,笑道,“不過,這位吳姑娘看起來可比陸姑娘順眼多了。”
陸雲珊為人嬌縱,在貴女圈中人緣並不太好,凌玉柔不喜歡她,也是平常。
凌雪珺卻笑了笑,說道:“陸雲珊只是不擅隱藏情緒,喜怒形於色,其實她人也不算壞。而且,像陸雲珊這般的人,她心中所想之事都浮於面上,你一看便知,對她還可以有所防範。相比之下,有的人,喜怒藏於心,表面上溫柔可人,說不定她心裡在對你使什麼壞呢!”
凌玉柔一愣,問道:“雪珺,你說的可是這吳姑娘?你怎知她是笑裡藏刀之人?你和她很熟?”
凌雪珺頓了頓,笑道:“二姐誤會了。我說的,只是陸雲珊。”
“哦。”凌玉柔見凌雪珺不想多說,便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
凌雪珺笑了笑,不再說話。
天快黑的時候,壽宴終於開席了。眾人按照親疏品級入席。朱沅、李晃、明慧郡主等人都坐在前邊,凌雪珺與凌玉柔自然坐在比較偏遠的位置。
凌雪珺覺得離皇帝、太后遠一些挺好的,可以隨意吃東西,看歌姬舞伎表演。皇宮裡的御廚做的糕點,有些凌雪珺見都沒見過,亮晶晶,像凝膠一般,甚是可口,凌雪珺便研究起糕點來。可她研究了半晌,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無奈之下,凌雪珺只好放棄。
這一世的歌舞與前世無異,凌雪珺看過一回了,也無甚興趣,便邀凌玉柔到暢春湖邊走走。凌玉柔卻想看聽曲賞舞,不願出去,凌雪珺只好獨自離席。
出了殿,沒多遠便是暢春湖。此時,湖岸兩畔早已是垂柳絛絛。凌雪珺走到湖堤上,隨手摺了根垂到肩頭的柳枝,放在手中把玩著,人便沿著湖岸隨意地向前走去。
前世她便來過太后的六十大壽,知道今晚這宮宴要過了亥時才會結束,還早著呢。因而,她一點不擔心會遲了返回席間。雖然已是四月,但夜間還是有幾分寒,特別是走在湖邊,湖風一吹,凌雪珺便覺得身上有些涼意。
凌雪珺便從湖堤上走了下來,往園子深處走去。景泰園是皇帝平日休閒時常來之地,因而,雖不比皇宮金碧輝煌,但卻是草木葳蕤,花繁鳥盛。凌雪珺走在園中,嗅著鼻端傳來的不知是什麼花的香味,只覺得心曠神怡。
走了半晌,凌雪珺走得有些累了,正好看見前邊有棵巨大的古柏樹,便走過去,靠在古柏樹後面歇腳。她舉著柳枝,放在鼻尖輕輕拂著,只覺得癢癢的,十分舒服。
她正閉著眼睛養神,突然,聽到有一串腳步聲慢慢向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她猜著應該又是在宮宴上待著無聊之人出來遊園來了,也未去管,繼續閉著眼睛玩著柳枝。
誰知,這串腳步聲居然在自己身後這株古柏樹前停了下來。
“這裡看起來比較僻靜,應該不會有人來吧?”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
另一個細嗓子的人說道:“若有人走來,勢必發出聲響,屬下與少將軍避開也還來得及。”
說話之人,雖是男子,聲音卻是又尖又細,像是寺人說話的聲音。
這兩人,是有什麼秘密之事,怕人聽見?
正在這時,凌雪珺又聽到那年輕男子說道:“石昌,我之前在密信上交代你打聽的事,辦得如何了?”
聽到這話,凌雪珺心頭一跳。這石昌,不是張德妃宮裡的總管內侍?這個時候,他怎麼偷偷摸摸地在這裡與人相會?他喚這人為少將軍,可凌雪珺覺得此人與朝中幾位年輕將軍的聲音都不相似,那這人到底是誰?
石昌回答道:“回少將軍的話,如今宮中與七皇子適齡的公主有兩位,一位是羅賢妃所出的晉陽公主,另一位便是屬下服侍的張德妃所出的南陽公主。兩位公主皆是容貌秀美,通音律,擅書畫,性溫柔。不知七皇子想與哪位公主聯姻?”
聽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