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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不要再說,連凌鈺也對她偷偷搖了搖頭。

凌雪珺輕輕甩開凌玉柔的手,也沒理凌鈺,便對著李晃說道:“回王爺,今日不是賞徐熙大師的雪竹圖嗎?這後面的作畫助興,自然也要像徐大師這般才行。而在這兩幅畫中,我二姐與徐熙大師一般,用了勾皴與暈染,粗筆與細筆,濃墨與淡墨,墨染與留白等各種技法,不僅筆法細膩,而且佈局精妙,秀石與翠竹合理安排在畫面中,既沒有顯得太擠,也沒有太空。”

李晃點了點頭,說道:“三姑娘說的很有道理。”話鋒一轉,他又問道,“那你覺得六郎的畫比起二姑娘來差在哪裡?”

李晃問出這話時,凌雪珺感覺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似乎都想看看她怎麼來回答。

凌雪珺知道這麼一來,自己必然將顧家的親戚都得罪了,甚至連顧蓁這個未來的皇后都可能會對自己留下心結,可事已至此,她已沒有回頭路了。於是,她頓了頓,說道:“六公子的畫,不僅在技巧上略遜於我二姐,且筆法較粗糙,落墨隨意,竹與梅均擠在畫面右側,而左邊留白太多,在構圖上顯得不合理。”

凌雪珺說完之後,屋中鴉鵲無聲。眾人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不留情面地貶低顧騫,滿眼皆是驚訝。倒是顧騫,嘴唇微抿,唇角輕輕一勾,望著她的眼中似乎還帶了幾分笑意。

見自己說完之後,屋中無人搭腔,凌雪珺心裡突然生出幾分忐忑。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番出來,是好是壞。

半晌,才聽到李晃輕笑:“三姑娘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凌玉柔紅著臉走上前來,對著李晃說道:“王爺,我三妹不太懂畫,還望王爺與顧六公子莫怪。”

李晃笑了笑,又轉過眾人說道:“還有人有話說嗎?”

這時,只見吳翎盈盈走了出來,微笑著說道:“王爺,小女子覺得,凌三姑娘之言有些差錯。男子與女子作畫使筆用力本就不一樣的,女子講究溫婉細膩,男子講究豪放大氣的。因此,凌二姑娘細膩沒錯,但顧六公子隨意也沒錯。”

“豪放大氣也要講究技法吧?”看見吳翎出來為顧騫出頭,凌雪珺心底冷冷一笑,口中說道,“顧公子所用的技法顯然沒有我二姐多。”

吳翎被凌雪珺這麼噎了一下,頓了片刻,又說道:“我們看畫,不僅要看技法,最重要的是看意境。顧公子的畫,顯然要比凌二姑娘有意境一些。”說著,她指著顧騫題的那兩句詩,說道,“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面花。就像先前韋公子說的那樣,這兩句詩便神來之筆,以物喻人,點明瞭治學做人的道理,意境相當高遠。而凌二姑娘的畫,雖然很美,卻沒有什麼意境。”

凌雪珺冷笑道:“吳姑娘,我們今日比的是作畫,又不是比作詩。你這麼說,無非就是說我二姐畫上沒有題詩罷了。若可以的話,我現在便可以題兩句上去。”

對凌雪珺此言,羅翎顯然不服,反駁道:“凌三姑娘,我先前不是說了,看畫要看意境,你為何如此胡攪……”

吳翎話未說完,便被顧騫的輕笑聲打斷。只聽他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吳姑娘,你無謂再為我爭論了,三姑娘說得對,今日只是比畫。二姑娘用了十二種技法,而我只用了八種。”說罷,顧騫對著凌玉柔一禮,“技不如人,顧騫甘拜下風。”

凌玉柔一驚,趕緊對著顧騫回禮道:“顧公子言重了。顧公子只用了八種技法便畫出如此傳神的作品,而我卻用了十二種技法才能畫出來,說起來,該是顧公子更勝一籌。”

見凌玉柔與顧騫這時爭相認負,李晃哈哈大笑道:“你們倆也無用再爭了,我有兩隻琥珀夜光杯,你們倆一人一隻正好。”

李晃的話一出口,顧騫與凌玉柔皆是一愣。

“王爺的意思是……”顧蓁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眼灼灼地望著李晃。

李晃笑道:“今日賞畫,本就圖個開心。既然六郎與二姑娘各有所長,那便平分秋色,無謂分出輸贏。”

“王爺說的是!”顧蓁微微一笑。

正在這時,凌玉柔猶豫著開了口,問道:“王爺賞的這夜光杯,玉柔可否再轉贈他人?”

李晃笑道:“我既然將它給了你,你便是它的主人,想怎麼處理,皆由你決定。”

“多謝王爺。”凌玉柔行了一禮。

李晃微微一笑,又問道:“你可是要將它送給三姑娘?”

凌玉柔一愣,驚呼道:“王爺,你怎麼知道?王爺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李晃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