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門,一氣呵成地開回自己的公寓。
剛到樓下,她就發現江聿琛的車停在樓下,她有些興致焉焉地不想上去了。這幾天,她一直有點反感自己。因為最近不知道怎麼的,自己越來越情緒化,有時候聽到晚上江聿琛關門離開的聲音,都會悶悶不樂好久。好幾次,她都有衝上前去讓他不準走的衝動。幸好,一直剋制住了。
她就一直坐著,直到聽見肚子咕嚕地作響的時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打算上去。
黎夕繞到副駕駛座,打算把紙箱一起搬上去。她俯下身子,有些吃力地去搬那個紙箱。結果“砰”的一下,腦袋砸在了車門框上,疼的她眼淚都要掉出來。與此同時,檔案也散落了一地。
她悻悻地嘆了一身,彎下腰,一樣一樣地撿起來。前幾天下了雨,菱形的磚頭縫隙裡,還殘留著些坑坑窪窪的泥水漬。黎夕小心翼翼地抖了抖檔案上的髒汙,再一個個整齊地擺入紙箱。
剛剛那個人遞給她的那封信封,也同時掉在了水塘裡。褐色的信封邊角沾了寫水漬,顏色變得深沉。封口處因為水漬而翹起,已經豁開了一個小口。
黎夕趕忙撿起來,畢竟別人的東西,弄壞了也不好交代。結果,可能是因為太著急了,而封口處又正好豁開了。在黎夕撿起的過程中,裡面的東西,已經隨著她的動作一下子從信封裡掉了下來。
那是一疊照片,背面的白頁鋪陳在黎夕的面前。但是,正面的影像都攤在了地上。黎夕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她一張張地把照片拾起,還有那個人附帶著的便籤,一同塞進去。
僅僅是將照片塞進信封的那一個動作,黎夕就看到了她難以置信的東西。
照片是偷拍的。陰暗的空間裡,男人以一種曖昧躺在女人的身上,女人的表情極盡痛苦,沒有一點歡。愉可言。女人赤/裸的身軀,被男人用衣衫不整的身體全部遮擋住。
黎夕顫抖著雙手翻看了接下來的幾張,都是沒有多大的變化。當翻看到最後一張時,黎夕所有的表情都在一瞬間凝固了。
或許,剛開始翻看這一堆照片的時候,她還抱著僥倖心理。但是看到最後一張清晰的臉龐的時候,黎夕無法不承認,這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他。
而那個一直擋著她的男人,也在最後一張裡露了個側臉。是——江聿琛。
照片上的日期顯示,八年前。而日期也同樣吻合,那是,她被江聿琛強/奸的那一天。
黎夕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捂著唇不敢說話,眼睛睜地渾/圓地,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她並不是害怕這些照片,只是意識到了不敢相信的東西。
照片是來自於大林,是他用來威脅許豫旬的東西。而照片上的人,確實江聿琛和她。
八年前的事情,像是幻燈片一樣在黎夕的眼前回放。那天,她喝了許豫旬給她的酒,之後就昏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被江聿琛做了那樣的事情。
八年前,她從未質疑過許豫旬一分一毫。打心眼裡,她都不會相信,害她的那個人可能是許豫旬。畢竟,在她曾經的天真歲月中,許豫旬一直是王子般的存在的。
而今,現實卻擺在她的面前。
當年,她被江聿琛強/奸,可能是被許豫旬一手陷害的。甚至於,江聿琛可能也是無辜的被害者之一。
黎夕不敢想。畢竟,她仇恨了那麼久的江聿琛,居然變成了和她一樣的受害者。她,難以置信。
她的眉頭皺的很深,像是毫無頭緒的樣子。腦子裡突然閃現過什麼,被她猛然抓住。
如果,她跟江聿琛都是被害的。那麼,許豫旬為什麼又要害他們呢?
她不解。
chapter 50
黎夕抑制住了滿腹狐疑的心緒,回到了公寓裡。當鑰匙□□孔縫的時候,她突然就生了退縮的想法。她也不知怎麼的,就是腦子裡亂糟糟的,連行動也有些遲緩。
她一股腦地跑進了廚房裡,弄了些飯菜就擺到了桌子上。江聿琛依舊是一幅波瀾不驚地模樣,靜靜地走到餐桌旁,取一雙碗筷,徑自地用了起來。
有時間,人越是想要躲避的時候。就越心虛,越彷徨。用餐的時候,她忍不住就把目光往他那裡瞟。她想知道真相,卻又懼怕真相。
她怕有一天,當如今賴以生存的恨一點點的消失之後,她對他,就只剩下那些不該有的感情了。可是……可是……她的父母呢,含冤受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心裡在發酸,像是喝了幾十年的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