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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憶,淡淡的看著一件件整齊的擺在箱子裡的衣服用品,腦子裡突然放空了,什麼都沒有了。

週末的清晨,子依幾乎是強迫自己才踏入了褚家。將褚彥收拾好的東西放入後備箱,然後被婆婆攔住,或許應該稱一句褚阿姨,

“子依,以後沒事還回來看看,媽沒福氣留你作兒媳,就想讓你作女兒,你看……”褚媽媽說著。

子依忽然就想起了那天的情景,知道褚媽媽這一番話也許真的有幾分是因為喜歡自己,可更多的,是因為褚彥喜歡自己,她也知道自己作兒媳還算好,想多幾分破鏡重圓的機會。子依知道,以婆婆的個性,不可能讓一個高中肄業的酒家女子作了褚太太,只不過是為了那個孩子罷了。

“伯母,子依再也沒福氣叫您一聲媽了,日後大約也沒什麼時間能來拜訪。不過您要是有什麼事,褚彥不在身邊,儘管給我打電話。”子依鬆開褚媽媽的手,“伯母,我先走了,我們一會兒就去辦理離婚手續,這些日子,真的謝謝您了。”說罷,子依衝著褚媽媽鞠了一躬,轉身出了門。

褚彥悄沒聲息的坐上了路虎的副駕駛座,沉默的像一尊雕塑。

去民政局的路短的讓人難過,子依和褚彥都希望這條路能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可他們也都明白,這隻能是一種想法,從來不能付諸實際。

辦理離婚手續的人大約第一次看到這樣難分難捨的離婚夫婦,眼裡帶著各式各樣的神色。對於褚彥和子依,也顧忌不了外界的許多。經年的感情,想在一夜之間切斷又怎麼可能?

財產分割完畢,餘下的工作,褚彥都交給律師全權代理,自己陪著子依搬家,把房子收拾好。

子依看著微微擦黑的天幕,想留褚彥吃飯,又難以開口,只是背對著褚彥,低聲道:“時間不早了,褚彥,回家吧。”

褚彥怔怔的看著子依的背影,忽的走上前去,將子依抱在懷中,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低聲道:“祝你,幸福。”

子依抬頭看著褚彥,又垂下了眼瞼,道:“你也一樣。”

褚彥鬆開雙臂,微微勾動嘴角,路出苦澀的一個笑容,轉身離開。

就此別過。

子依的心底浮現出這樣四個字,從今以後,我們都只能是對方生命裡,不能抹殺的一片回憶。再雋永,也只是一片回憶。

慕子依接到主任通知,年假沒批下來的時候,覺得大約沒有什麼比這更糟糕的了。她只是想找個地方,養養她心口的傷。卻連這樣一點點願望,都實現不了。

“主任,真的不能批麼?”子依不甘心的又問一次。

“不能。”主任為難的搖搖頭,“咱們本來就沒幾個人,過兩天還要去學習,這個時候給你批年假,實在是不行。”

“那……”子依想說什麼,終究只是說,“好吧。”

“過兩天醫院學習是打算派你過去的,多少準備一下。”主任道。

“學習?去哪裡學習?”子依問道。

“外地,具體地方還沒通知,反正不會在本市。”主任說,“你要是想出去散心,學習結束後晚一兩天回來也行的,這樣就不用請年假了吧。”

子依點點頭,也只有這樣了。學習的機會很難得,不能因為生活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對工作不負責任。誰的生活不是生活呢?憑什麼因為自己的不愉快去影響別人。

一座城市真的很大,如果沒有刻意的尋找就不會遇見。

從月末到月初的十幾天裡,子依一次都沒有遇見過褚彥。

婚宴上熱熱鬧鬧的情景讓子依有些精神恍惚,半年前的他們也是如此,雪白的婚紗,大紅色的旗袍,勾勒精緻的眉眼,還有甜蜜的笑意。她不斷的再回憶裡沉溺又清醒,想不去想,卻又無法抑制那些幸福的畫面出現在眼前。

小周護士的丈夫魏巍也是醫生,只是不和小周在同一個醫院。邀請的賓客除了本院的同事,子依一個都不認得。不過小周和醫院裡的護士們似乎也相處的並不十分融洽,到場的也不過兩個,都是伴娘,忙的連個招呼都顧不上打,更無暇顧及神情恍惚不在狀態的慕子依了。慕子依也明白人家的婚禮,自己也不好掛著個哭喪臉攪局,便在臉上掛上一個標準微笑,繼續發呆,在回憶裡沉浮。

婚禮結束,慕子依拐出門,就看見天上淅淅瀝瀝的雨潑潑灑灑的飄著,從包裡拿出備用的傘,撐起來就往停車場走。她是開車來的,本來就打算滴酒不沾的。

褚彥在她身後,默默的看著那撐著一把天藍色傘的瘦削身影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