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看了看,道:“那恭喜你了,我一定會去的。”
小周護士聽出慕子依語氣與往日的不同,小心問道:“慕醫生,你真的沒事吧?不然請假吧?”
慕子依愣住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將桌上的請帖收好在抽屜裡,說:“我沒事的,你去忙吧,順便幫我看一下預約的那位來沒來,就快過了時間了。”
小周護士沒再問什麼,點頭離開了。
慕子依看著抽屜沒有關住的縫隙裡露出的隱隱約約的紅色,閉上眼睛努力抑制著淚水流出。褚彥的字非常漂亮,他們婚宴的請帖一共幾百份都是他親力親為。他們的請帖比這精緻的一張紙更為精緻昂貴,只是帶來的幸福,消失的太快。
褚彥沒去醫院,也沒去公司,甚至連早飯都沒吃,默默的留在他們的臥室裡收拾著子依的東西,她現在要拿走的一定要用的東西,可以等以後慢慢搬走的東西,他不忍心讓她拿走的東西,一點點的整理出來。他不想子依離開,可他支援她的一切決定,既然她覺得離開會更好,那他就幫她離開,錯誤已經無法挽回,他現在只希望子依幸福。
褚媽媽一個人坐在臥室裡,看著丈夫的遺像,心裡是一陣陣的難受。
“老頭子,褚彥他把自己的幸福弄丟了啊!好好的媳婦,好好的家,說好過了這一陣子就考慮孩子,硬是出了這樣的事把媳婦逼走了。是褚彥那小子自己造的孽呀!可是,老頭子,現在我能怎麼辦?做什麼才能保住這個家?子依這個媳婦我真的是很滿意,沒想到最後福薄緣淺,落了這樣的結果。老頭子,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了!”
照片上的人帶著微笑,卻又嚴肅,笑意裡就流露出一種悲涼,好像真的聽到了褚媽媽的話,真的看到了這個家的悲傷。
褚彥收拾了東西,提了小小的旅行箱,開車去了慕子依的醫院,停在停車場裡,從下午等到晚上下班的時候。看著慕子依慢慢的挪著步子,一個人蕭索的走向那輛跟她的嬌小相比過於龐大的車子。
“子依。”他開啟車門喚道。
慕子依回頭,有點驚訝的看著褚彥。
“我幫你找好了房子,阿姨今天已經去打掃過了,可以住直接住,總比外面的旅店舒服安全。回頭我把房子過戶給你。我已經幫你把要用的東西拿出來了,你不想回去,就先別回去了。”褚彥看著慕子依坐上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
慕子依看著褚彥的側臉,什麼都說不出來,她知道,從今往後,這個男人就不屬於自己了,她必須試著忘記,這樣對他,對許娟和孩子,對自己,才是最好的。褚彥感到了停滯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心中也是一陣酸楚,索性不再說話,只是奢望此刻永恆。
作者有話要說: 乃們發現了真男主的蹤跡了麼?
☆、心痛
褚彥把行李提上樓,默默的離開了,只說週末陪她搬家,讓她不用擔心。子依靠在門框上,看著不敢回頭的褚彥,已經沒有了流淚的力氣。慢慢的合上房門,開啟行李一點點的整理,什麼都不缺,暫時用的上的都拿上了。她忽然很難想像褚彥一點點整理這些的心情,忽然很想念過去的時光。
他們的大四,圖書館人滿為患,研究生考試迫在眉睫。她抱著一摞心理學書籍穿行在樹蔭裡的小道上。心裡還叨咕著畢業論文答辯的相關事宜,不想一個不留意一頭撞在了身旁幾十年樹齡的老槐樹上。子依被撞的眼冒金星,一時有些頭暈,索性就坐在地上收拾自己落了一地的書和筆記。
“你也真行,沒把咱們學校最老的這棵槐樹給撞壞吧?”一個聲音帶著輕微的笑意,聲音的主人似乎蹲下來幫她收拾書。正將手裡的幾本遞給她時,子依眼前一黑,栽倒下去,幫她收拾書的人哪裡還顧得上書,先一把把她拉住,不讓她那可憐的腦袋再次經受撞擊。
子依記得,她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幫她收拾書的男生正在翻著她的課本,看著她醒來,微笑道:“怎麼,對自己人都下手這麼狠,在樹上撞了一下,居然撞成了輕微腦震盪,也許我真該回去看看那棵可憐的無辜的老槐樹怎麼樣了。”
子依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好心人,心道:你好人好事都做了,為啥就不能說句好話呢?
“你醒了就好了。”好心人起身,“我還要回去看看老槐樹是不是被撞傷了。記得傷好了請我吃飯,我是研一臨床醫學的褚彥。”
最後,子依還是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褚彥學長吃了飯,雖然最後是褚彥付賬。自此,兩人便慢慢熟悉,一步步的,彷彿水到渠成。只是……
子依不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