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將秦莫承置於死地。她只是想與他再比試一次,就算是最後的一次切磋。雪涯的功夫幾乎全部是翎溪所授,翎溪用劍,因而她的功夫大多也是劍招。天淵法杖可長可短,短及三尺時,使出來的也是劍招。而長及七八尺時,用的卻是翎溪曾經從天楚那學來的幾分刀法。只不過,神族中的澄影一脈更多注重法術,因而雪涯對於近身搏鬥的招式還完全不是秦莫承的對手。並且,從這短短一刻的交手中,她已感覺到這三年來,秦莫承的武功又大有進境,並且每每出手均狠辣拒絕,再也不留半分情面。
既然如此,那麼還在等什麼呢,她想到此,招式一轉,天淵法杖中的紫色光芒驟出,緊接著包括秦莫承在內的一干華山弟子均被震飛出去。
一時間,血濺山巔,哀鴻遍野。
秦莫承憤然起身,幾步來到她面前,“我的事你衝我一個人來!不準連累我的師長同門!”
“你一個人?。。。。。。”雪涯只是冷笑著,然後沉吟道:“那麼好,你把她的命交給我。”言罷伸出天淵法杖指了指沈明漪。
那一刻,她真的感覺自己是個魔女。
沈明漪只是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望著雪涯。秦莫承已上前兩步,冷眼不屑地看了雪涯一眼,然後道:“除非我死。”
雪涯抬頭,帶著一絲好奇地望著眼前的男子,這是秦莫承麼,是曾經那個瀟灑樂天豁達從容的秦莫承麼?此刻的他,竟然願意為一個女子去死,甚至拋棄他的江湖他的武林而去隱居。想到此,不由得反問,“為了一個女人,你連命都不要?你曾經的夢想呢?你的江湖呢?”
秦莫承只是沒有表情地冷冷道:“我的事,你管得太多了吧?”
“好……”雪涯冷笑,言罷手中天淵法杖閃電般出手,卻不是向著秦莫承,而是直指沈明漪。
“啊!”一道強烈的紫色光芒如電閃雷鳴般擊出,沈明漪大驚倒地,口中吐出鮮血。這還是幸虧翩嫿在關鍵時刻出手,手中雙劍阻住了天淵法杖的大半攻勢,否則只怕此刻沈明漪早已沒命。
秦莫承與陸雲軒一齊出手,向著雪涯,翩嫿亦將手中雙劍化為無數道劍芒,與雪涯相鬥起來。
雪涯舞動手中天淵法杖,其實面前這幾個人,她一個都不放在眼裡,即使是修行比她高了不知多少倍的翩嫿。只因她瞭解翩嫿,翩嫿也會打架,也會出手不容情,只不過那卻是向著魔族的敵人,對於神族的人,她就算出手也不會真的傷了自己人的。於是雪涯再無顧忌,索性拿出一半功力來與翩嫿周旋,而另一邊揮手將秦莫承與陸雲軒震開,緊接著將其他奔上前來的華山弟子成片地打出去。
那一刻,她早已不是曾經的神女,而是可以讓這片土地血流成河的魔女。
若非是魔族這類絕對的敵人,翩嫿作為有著悲天憫人心腸的神女璇夢,是不會出手傷人的,儘管雪涯也算是她的半個敵人。因而此刻她只是用盡全力再不傷害雪涯的情況下,阻住她傷害華山弟子的行為。當她看到雪涯的天淵法杖使出刀法的時候,不由得微微愣住了,她知道雪涯的所有功夫都是翎溪教的,而翎溪本是是用劍的,可他的刀法呢?看著雪涯的招式,與天楚是那麼相似。
她知道,翎溪的刀法,一定是天楚教的。為什麼天楚的功夫甚至可以流傳在雪涯身上,而她翩嫿卻什麼也沒有?想到此,不由得心中一陣黯然。
終究是翩嫿技高一籌,當雪涯用盡全力卻再也發不出招的時候,地上已躺著一片橫七豎八重傷的人。她從來不曾這般放肆地發洩過,儘管知道過了這一夜,彼此再也沒有退路。
看著秦莫承正俯下身去檢視沈明漪的傷勢,雪涯只是冷笑了笑,然後轉身,隨著一道紫色的光芒消失在落滿飛雪的華山夜幕。
走在望不到出路的迷途中,前方是渺茫無痕的迷霧,身後是再也回不去的過往,她只是在這漫天飛雪的夜色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感覺到自己體內一神一魔兩種靈力又在攪得氣血翻湧。每當她情緒激動或是受到什麼刺激時,這兩種靈力都會激發出來,從而使身體變得極為虛弱。
實在沒力氣走動了,索性便在華山腳下找了處別人看不見的角落,抱膝坐下,運用曾經翎溪教過的調息方法儘量使自己的靈力平靜下來。不知不覺中,身心已倦,不由得靠著樹幹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依舊飛雪連天,她知道,自己是該離開了,因為這裡再也沒有可留戀的東西。天邊依舊雪落無疆,像極了澄夢淵與凌波殿的終年冰雪。不過,她不喜歡呆在澄夢淵,只有凌波殿才會使她感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