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目光的時候,煙若也望向他,只不過卻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淡淡一笑道:“清漠,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秦莫承心中將自己所見過的神族一一回憶了一遍,卻不記得有這個叫做清漠的男子,而且他似乎也不是與泓玄、煙若、翎溪、陌言他們在一起的,於是不由得望了對面的雪涯一眼,卻見到雪涯的目光同樣帶著疑惑,莫非,她也不認得清漠?
清漠只是側頭看了看煙若,然後笑道:“山上這麼熱鬧,我來逛逛不行麼?煙若,很久不見了啊。”
煙若不由得看了看清漠身後的四周,然後問:“你是一個人來的麼?”
對於他忽然這樣問,清漠似乎愣了一下,然後道:“是啊,我為什麼不能一個人來?”
煙若帶著笑容的眼中流露出一抹難解的深意,連雪涯和陌言也不由得向他投去疑問的目光。煙若只是不動聲色地微微笑著,然後向清漠道:“你看,我在處理一件棘手的事,你來看看熱鬧便好,不要給我搗亂,行麼?”
清漠聽他言罷,似乎是很認真地想了一會,然後點點頭。然而就在他抬頭的時候,一眼瞥見了已受重傷倒地的傅千秋。
一剎那,清漠的目光似乎亮了一下,帶著些疑慮定定地看了他一會,似乎最終那疑慮又成為肯定,因為只見他竟然就那樣徑直向傅千秋走去。
不止秦莫承和雪涯疑惑,就連煙若也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只是在眾人還沒有開口疑問之際,清漠已走到傅千秋面前,上下打量他他一番,然後竟然輕輕地道:“是你?你竟然淪落成這樣子。。。。。。你還記得他麼?他找了你很多年了。。。。。。”
秦莫承一驚,難道這清漠竟然與傅千秋相識?那可難辦了,看他的修行與功夫,幾乎與煙若不相上下吧。就連雪涯與煙若也流露出驚異的神情。
最不可思議的是傅千秋,他茫然抬起頭對上清漠帶著靈氣與銳氣的雙眸,艱難地一字字道:“你,是誰?認得我?。。。。。。”
原來,傅千秋不認得清漠,那麼清漠又為何認得他呢?
清漠只是嘆息地搖頭,“你不記得他了,也不記得我們,只剩下殘缺不全的魂魄。。。。。。”
傅千秋抬頭驚異時,清漠竟已出其不意地出手,手中雙環散發的寒冰利刃激射而出,傅千秋的身子頓時直跌出幾步遠,口中噴出鮮血。與此同時,清漠將雙環交與右手,左掌起處,向著傅千秋似乎有一種極大的吸力一般,傅千秋大叫一聲,似乎全神的魂魄都要被吸走,四周一時間狂風凜冽。大家幾乎要互相攙扶才站得穩,不多時,一見一束玄色光芒從傅千秋身體而出,似乎到了清漠手掌的位置便消失不見了,緊接著,又有一道散發著藍色光芒細如琴絃之物到了清漠手上,清漠一把抓住,然後停止了運功。
只剩下傅千秋委頓撲倒在地。
眾人被這一幕驚呆了,誰都不知道清漠到底做了什麼。
清漠只是若無其事地把玩著手裡的藍色琴絃,就如同他剛才只是做了個遊戲一般。
然而秦莫承與雪涯均知他此時拿在手裡的就是他們苦尋不得的伏羲琴絃中的風弦,只不過,看清漠的修行與功力,此時若是上去索要,只怕會是比傅千秋還慘的下場吧。於是所有人都盯著清漠手裡的風弦,不敢說話。
而傅千秋,卻已經吃力地緩緩爬起身來。此時,他只是目不轉睛地緊盯著清漠,那如火般寒眸的目光,似乎要燃盡一切仇恨,這仇恨,似乎比與崑崙派的仇恨更熾烈。
“你。。。。。。”強弩之末的傅千秋早已沒力氣說出一個字。
清漠只是略覺好玩地看了看他,然後揚了揚手,道:“你身體裡那半分魔族魂魄已被我收來了。現下你只是個只有一半魂魄的凡人,還想怎樣?”
“你。。。。。。”傅千秋已再無力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卻忽然起身,仰天長嘆,“罷了,我傅千秋縱橫一世,欲要為人,人仙不容我,欲要為魔,神魔也不容我。或許,這便是宿命吧,又或許,只有那才屬於我,而我也只屬於那裡。。。。。。”言罷,他轉頭看了看就在這莫問堂側面的降魔古境。
他的身後,時夢簾已緩緩走上前,她的面前,不是那個當年溫潤儒雅與她攜手走天下的男子,不是那個呼風喚雨讓她衣食飽暖的大俠,而是早已傷痕累累幽靜燈枯的他,而她,還是願意攜起他的手,等著他,伴著他。
“我願化作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打,只盼你從橋上走過。”她緩緩地一步步走向他,走向那個陌生的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