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事紛紛打來電話問他到了沒有,裴譽也都回答到了。估向貞技。
邀他去慶祝,裴譽喝到夜晚十點,因為大家都是有老婆有家室的人,早已經不是當年沒老婆沒孩子的時候,隨便一玩就是夜晚十二點,凌晨一點。
十點鐘一到,就準時散場,他沒想到國外和這裡氣候差了那麼多。喝的有些醉醺醺的,正在等車的時候,望到對面一個紅綠燈的口子處,他抬頭看到一部黑色的車正好恰恰停在他視線觀望的地方。
裴譽楞了楞,黑色的視窗半開著,裡面大概是坐了一個男人,他正拿著毯子似乎是怕懷中的女人冷,將她裹成一個粽子的模樣。
兩人臉上都帶著笑,綠燈一過,車子便飛逝而過。
等裴譽想要看清楚些什麼,已經不見蹤跡了。
他想。為什麼大街上所有人的臉全部都是她?
他在這座城市待了兩天,馬不停蹄趕到鄉下看望自己的母親,在他記憶中自己的母親一直是一個高挑的女人,頭髮總梳的一絲不苟,這麼多年來他往家裡寄了很多錢,可是回來的時候依舊是家徒四壁,自己的母親也從一個高挑的女人變成一個只到他胸口垂垂已老的老人。
只是冰箱裡多了許多的吃的,有個四十歲的阿姨早照顧她。
頭上的白髮幾乎讓他心酸的想掉淚。他喊了一聲媽,躺在床上的老母親眼淚汪汪抬起頭來看他,當場就哭著喊了一句,“我的兒啊。”
裴譽緊緊抱住他,他在心裡想,時光啊時光,停下來,別傷害她們。
可要傷害的總會傷害,他在不斷往前,可她們卻是不斷後退了,早已經等不了他多少年了。
母親看到他回來後,也終於放下心來,和他哭了一場後,首句話就是問他,“裴譽啊,有沒有女朋友啊。你什麼時候帶媳婦兒給我來看看。”
裴譽不知道該怎麼和自己的母親說,這幾年在國外他遇到的好女孩不少,也試著交往過幾個,可當深入瞭解後,儘管她們五官長得很精緻,很耐看,可全部都不是裴譽想要的。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恐懼症,可等他看到他想要的五官之時,是在多年前他空間相簿裡的照片,裡面全部都是一個人的,她笑的時候,哭的時候,怒的時候,惱的時候。
他明白過來,他想要的人已經成為了他最不可能想的人。
老母親見他沉默不語,以為是陳榆的死至今沒有讓他忘懷,她悠悠嘆了一口氣,道,“都是她害了你,如果不是她,你何至於此這個年紀了還沒有找,我以前說不會逼你,不會逼你,可是裴譽啊,媽都這個年紀了,你爸從小走的早,我也要告老還鄉了,只一輩子只等著你給我娶回來一個媳婦兒,生個大胖孫子,兩眼一閉就要去見你父親了,你千萬別讓媽死不瞑目啊。”
面對母親的話,裴譽無法開口,他不結婚,和陳榆沒有任何關係,都他無能,忘不掉,放不下。
他又何嘗希望自己成為現在這樣。
直到過了幾天,裴譽將母親從醫院接回來的時候,門口站了一位姑娘,手中拖著一個愛馬仕行李箱,目光天真的打量著這裡。
裴譽一站定,扶在手中的老母親問了一句,“姑娘找誰啊。”
那姑娘一愣,睜著烏黑的大眼睛眼睛彎成一條線道,“我找裴……”
她回頭一愣,正好看見裴譽站在她身後,手中行李箱一扔,跑上來一把抱住裴譽就嚎啕大哭道,“你怎麼就這麼一聲不響跑了!你知道我大老遠找你有多麼不容易嗎?我爸爸說等我回去就要打斷我腿!你看我為了你,連腿都不要了,你怎麼捨得那樣對我。”
她哭的特別大聲,連裴譽的母親都被驚呆了,等她回過神來,才明白這姑娘是誰。
笑著打量了幾眼,覺得滿意,心裡的大石頭終於算是放下了。
那姑娘叫雯雯華僑人,有次她父親為她買了一棟公寓,當時就是裴譽設計的,有些地方不符合她的要求,當場就找到裴譽公司將他大罵了一頓,可是罵完後,見對面的男人只是低頭弄著手中的建築模型,根本不把她的怒火放在眼裡。
長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這樣忽視,她走到哪裡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於是為了他這次的無視,每天沒事就來他這裡騷擾他,把自己父親手裡沒有裝修的毛坯房搜了個遍,全部都指名要他設計。
等裴譽全部設計完,她刁蠻完,才發現這個男人長相溫潤如玉,脾氣也是相當好,從來不會為了她的刁蠻任性有任何脾氣,有次她終於忍不住問他,問他到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