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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了啊?可是,她真的感覺到了哀傷。唉,看來她一定是受了鳳姨所講事情的影響。

不知怎麼的,她就開口說了一句:“這鐲子是鳳姨給我的,說是婆……婆婆的舊物。”說完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賀培安驀地抬頭,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她臉上。江澄溪面色一熱,止口不語,隱約知道他的眼神為何這麼古怪。她心裡暗道:你媽我當然得叫婆婆,難不成讓我說你媽啊?就算我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啊。

那個深夜,賀培安一個人在書房待到了很晚。進臥室的時候,江澄溪已經入睡了,被子下露出一截白若凝脂的手臂,手腕處那隻金鐲還在。她沒有取下來。

現在的女孩子嫌金子老氣,都不願佩戴金飾。可此刻這款式老舊的金鐲子戴在她白晳的手腕上,賀培安竟覺得非常好看。

他站在床前,凝視了鐲子許久,視線上移,入眼的是江澄溪乾乾淨淨的睡顏。

第二天的江澄溪是被手臂上的某物給硌醒的。她只覺手腕硌在硬硬的物體上,很是難受,迷糊地睜眼,才發覺是金鐲子。她倦意濃濃,便閉著眼,伸過一隻手想把鐲子從手腕上取下來,奇怪的是怎麼也弄不下來。跟金鐲子奮鬥了半天的結果是把自己給徹底弄清醒了。

賀培安已經不在臥室了。昨晚的他早看到她戴的這個金鐲子,但他什麼表示也沒有。江澄溪猜不透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戴都已經戴了,於是決定還是先不要拿下來了,以不變應萬變,見機行事為好。

下午的時候,父親江陽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讓他們回家吃飯。江澄溪也不敢一口應下來,便婉轉地跟父親說:“爸,培安他最近很忙,我們有空就過來。”

她以為賀培安會不同意的,哪知她在第二天早餐的時候隨口跟他說了一句:“爸讓我們有空回去吃飯。”

賀培安握著瓷杯的手一頓,好半晌,才若有似無地“哦”了一聲。

江澄溪猛地抬頭,只見他飲完了杯中的咖啡,正欲放下杯子。

是自己聽錯了吧?江澄溪有點吃不準,只好再詳細地重複了一遍:“爸說讓我們這個星期天去。”這一次,她有了準備,視線牢牢地鎖著賀培安不放。

他淡淡道:“我知道了。我去上班了。”

一直到賀培安乘坐的車子傳來了發動的聲音,江澄溪才從驚掉下巴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呀,呀,呀!這廝真答應我去啊!太陽難道從西邊出來了嗎?!

很多年後,江澄溪都一直記得那天賀培安陪她回家的情形。

他準備了一些禮品,還特地準備了一束含苞待放的鮮花。當然,不用想也知道,這些肯定是他身邊的助理們準備的。

石蘇靜開門的時候臉色依舊淡淡,但比出嫁那天已經好了很多。大約母親已經漸漸接受了她已經嫁給賀培安的事實,招呼了一句:“你們來了啊。”

江澄溪喚了聲:“媽。”結果沒想到身後的賀培安沉默了數秒,居然也跟著她開口,叫了一聲:“媽。”

江澄溪愣了數秒後,趕忙把鮮花遞了上去:“媽,這是培安特地去花店挑的。”伸手不打笑臉人,石蘇靜期期艾艾地接過花,加上江陽在後面扯著她的衣服下襬,她的表情緩和了許多,甚至露出了一絲笑意,道:“快進來坐吧。”

第一關過了以後,後面便融洽了許多。

石蘇靜給賀培安倒了茶水,便命江澄溪陪賀培安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照例是父親江陽下廚。江澄溪一直觀察賀培安這廝,發現他居然臉不紅氣不喘,悠閒地坐著,毫無半點尷尬之態,反倒是她跟媽媽在自己家裡坐立不安。

這樣看著電視,煎熬地過了許久,賀培安起身去洗手間。江澄溪看了時間,從冰箱裡取出了胰島素:“媽媽,是時候該打針了,打手臂、腿上、還是肚皮上?”

石蘇靜“嗯”了一聲,撩起衣袖。江澄溪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撫摸著她的手:“媽,你最近是不是廋了?”

石蘇靜笑:“媽沒瘦。”

江澄溪歪著頭看了半晌,還是堅持己見:“媽,我覺得好像瘦了一點。你看,面板有點鬆鬆的。”

石蘇靜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媽媽這是老了,面板鬆弛了。”

江澄溪捧著她的臉,左右端詳:“胡說,我媽媽明明年輕得很,跟我站在一起像我姐姐一樣,哪裡老了?這話是誰說的?我去揍他!”

石蘇靜被她哄得眉開眼笑:“真是個傻孩子。媽媽總有一天會雞皮鶴髮,滿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