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回家的一路上,他一直面無表情。
他洗了澡出來,掀開了一側的被子。見江澄溪側著身,背對著他。她穿了一件很寬大的藍色T恤,因為領子大,加上睡姿的緣故,無意中露出了白皙滑嫩的香肩。
江澄溪絕對不是什麼頂尖美女,只不過看著倒是蠻舒服順眼的。全身上下唯一可以數得出來勉強算優點的,除了面板白以外就是身材勻稱,瘦不見骨,該有肉的地方還有很多的肉。
可這個全身挑不出什麼明顯優點的江澄溪偏偏就是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賀培安自己也覺得怪異得緊。
比如此刻,她這般躺著,香肩微露的模樣,他就覺得又嬌又媚的,很誘人。光這樣看著,喉頭就莫名發緊。反正是自己的老婆,客氣什麼。他吻了下去,唇下的肌膚,果然跟記憶裡頭的一模一樣,又香又滑。
不過,他才親上去,身下的人明顯顫抖,然後身體開始僵硬起來。她果然又在裝睡,每次都裝睡。每次好了後,就會去洗很久的澡!她一直嫌棄他,以為他不知道!
他不知怎麼的心裡騰地燃起了一股火,他看方才她與那個叫陸一航的一起的時候,笑得眉眼彎彎的,像個發光的小太陽似的,亮眼得可以照亮整個會場了。甚至於有的時候,她與小九在一起,都比跟他在一起來得輕鬆自在。可每每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她還真以為他不記得那個陸一航是誰不成?
他可是記得分毫不差,當日她說她有男朋友了,等男朋友回來她就會結婚,那男朋友就是陸一航。
越想那股火苗就燒得越旺盛,他張嘴就朝她的耳垂咬去。
“呀,疼……”江澄溪實在裝不下去了,推著他,想把他推下去。賀培安有的時候真像條狗,老是喜歡動不動就咬她。但她哪能推得動賀培安?簡直是螞蟻撼大樹,一動也不動。
也不知道怎麼的,這麼一來賀培安心情就好了起來,低低地笑:“這樣就疼了啊……那這樣呢?”他每次一靠近,身上那種強烈的味道就會籠罩過來,像網一樣將人兜在網裡。江澄溪覺得自己就是那網中的獵物,被獵人盯著,無處可逃。她每次都會覺得不能呼吸,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更是覺得幾欲暈過去。
賀培安第二天起來得也晚,見江澄溪睡得沉沉的,他索性也就不出去。
向念平過來了一趟,拿了一些檔案讓他簽字。
一切弄妥後,他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估摸著江澄溪也該起來了。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路過起居室,便瞧見她正在喂烏龜。
她趴在茶几上,正跟水缸裡的蘇小小在做一場面對面的交流:“蘇小小,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快吃點吧。我知道你肥,可是減肥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減啊。”
賀培安的嘴角不知不覺逸出了一絲淺笑,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只見那頭烏龜縮在水缸一角,紋絲不動。賀培安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養這種土龜作寵物。在他印象裡,女孩子一般都會養些小貓小狗之類,毛茸茸、肉嘟嘟的可愛型寵物。
養烏龜也罷了,可最讓人搞不懂的是這隻烏龜的名字一蘇小小。蘇小小不是那位葬在西湖邊的名妓嗎?!他清楚地記得,第一次知道烏龜大名的時候,結結實實地愣了愣。
江澄溪已經餵了好半天,可蘇小小除了不動之外還是不動。她沒放棄,繼續唸叨:“吃點吧,吃飽了,明天再減。再說了我這個人也沒嫌你肥,你減它幹嗎呢?”
她趴在几上,因穿了質地極好的T恤,雖然沒有露出一丁點的肌膚,但那要臀部線條卻叫人心神盪漾。賀培安不由得蹙眉,想到方才下樓的向念平還有前面的小九,還有再前面是誰誰誰來著?
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口悶悶的同時又似帶了其他的,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滋味。
他從未考慮過要將書房移到一樓。此時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了一樓東側還有多餘的房間,裝修成書房應該也不錯。
耳邊又傳來了江澄溪的聲音:“蘇小小,你知道我寵你,無法無天了是吧?你再不吃,我可真把你扔出了哦。我說到做到,真不是威脅你……”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走近還是其他,江澄溪猛地抬頭,然後速度極快地垂下了眼。她的身體又漸僵硬。肢體語言是人類最真實的語言,她其實一直排斥他!
賀培安對此也一向是明白的。可此刻也不知為何,心裡湧起了一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他慍怒地正要轉身而出,視線卻不經意地掃到了她脖子上的紅點。其實她已經刻意把頭髮散開了,但方才那淺淺一低頭,卻讓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