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自己滿腦子都是穆然的身影。
“穆大哥怎麼還沒給我回信。”
想得多了,她情緒開始很不穩定。她想起穆然說得軍中紅帳,那裡面軍…妓花樣尤其多。普通的兵漢子都是糙爺們,做官的軍爺怎麼也上了年歲。只有他一個人,罕見的年輕又當官,對比起來那些軍…妓們肯定會喜歡。
萬一他被花花世界迷了眼,那她可該怎麼辦?
宜悠摸摸自己的臉:“娘,我是不是變醜了,所以他才這麼久不傳信回來。”
李氏坐下來:“你這模樣,哪個人能比,你且放心,然哥兒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娘,我除了這皮相外,賺錢也賺不多,做菜也不是做得最好的,穆大哥他真不會被那些人夠了魂兒。”
李氏哭笑不得:“你這是在誇自己還是損自己,長得好看又能賺錢,還做得一手好菜,繡得一身好衣裳,這樣的媳婦哪兒去找。”
宜悠想想也覺得她說得對:“我這叫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穆大哥肯定捨不得我。要怪就怪那些驛卒,定是他們將信弄丟,或者自己走得慢。”
李氏自己懷過身孕,自然知道這時候容易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見閨女終於不再自怨自憐,她也沒再說別的。
“若是你無聊,便來與我一同看賬冊?”
“不行,我還要準備點心鋪子。等穆大哥回來,我得讓他看到個能幹的媳婦。”
“都依你,對了逸之給了個方子,專門補身子用,你跟我一道喝。”
宜悠驚訝,她身懷有孕,進補是常掛在嘴邊的話題。可李氏?想想她成親也有二十來天,常爺能診斷出十五天的喜脈。
“娘也要補,莫非你也有了,女兒在此恭喜你。”
“什麼有了沒了,等等,你是在說孩子?我說你整日在想些什麼,也不怕教壞孩子。”
“沒有,那為何娘要進補?”
李氏踟躕:“是逸之說我底子太差,怕影響壽數。我聽他說那方子是宮裡御醫開的,最是滋補,而且還不傷身,你跟著我一道喝。”
任憑她解釋一大堆,宜悠卻愣在那,滿腦子都是“壽數”倆字。她突然想起來,前世她入知州府沒多久,就在她退親後,李氏因受打擊過大一病不起,沒多久便嚥了氣。
想想那時日,大概就是今年的前半年。重生後她忙著賺錢,忙著擺脫沈家,婚後更是各種忙碌,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其實這也怪不得她,她一直以為,李氏是因為她受得打擊。如今她嫁給穆然,日子越過越好,她怎麼可能再受打擊,自然無性命之憂。可她卻忘了,一個人普普通通的生氣,怎麼可能直接把自己氣死。能一下氣死,那人的身體必然還有些其它毛病。
“娘,你底子太差,是不是因為這些年受太多罪?”
李氏點頭:“恩,不過都過去了,你也別再胡思亂想。鋪子那邊要不要分紅隨你便,補藥你必須得喝。”
“鋪子當然是聽你的,補藥我也會喝。”
宜悠垂下眼瞼,心中對穆然的思念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前世並不是她害死的娘,而是李家和沈家。近三十年的苦難日子,足以折損一個人的壽元。
心中一朵最沉重的包袱褪去,她喜怒無常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只是她心中還是有些不平,方才那麼輕易的繞過老太太,著實太虧。
☆、第102章
雖然覺得可惜,但宜悠還不至於跟沈家那幫人較勁。一來她想得開;二來她每日有很多事要做;實在沒太多心思花在沈家人身上。
“鋪子門上雕圓形的花;還是方形的?”
木匠家媳婦站在宜悠跟前;李氏那天提議後便是成親;忙來忙去她幾乎要忘記這事。不過還有人想著,那邊是常逸之,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他以極低的價錢盤下了繡坊邊上的一家商鋪。
地契過戶後直接送到了宜悠手裡,當即她就帶著劉媽媽和碧桃過去看。鋪子不大不小,賣幾樣糕點卻是正好。反正閒著無事,她便忙活起來。本來簡單的事;在她的刻意精益求精下;過了一個月還沒完。為這,李氏都敲了她腦袋好幾回,連聲嫌棄她著實太過挑剔。
“娘,慢工出細活。再說……”
“一旦忙活完這個,我還能做什麼呢?”
李氏沉默,沈家的事過後,閨女雖然心氣兒順了不少,但整個人就跟著冬天的草木一般,死氣沉沉的。
“都依你,咱們本地只產松木,不過逸之商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