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押著他朝前院走。
“程華,長生頭破了,血流了滿滿一臉。”
“不是我乾的,真不是我乾的。”
膽子這麼小?宜悠從前只是聽說程華是個膿包,果然耳聞不如眼見。彎起唇角,這樣的人利用好了,今天的事就好辦了。
“是不是你乾的並不重要,這裡可是沈家。你說我二伯他們會向著春生,還是委屈春生,把你這外甥拉出來?”
“姑姑不會那麼做,她不會害我的。”
略微鬆開手腕,見他胸有成竹的笑著,宜悠再加一悶棍:“這麼篤定?那你說我怎麼會在後廚找到你,眼看著你被帶走,春媽媽也不管。”
驚恐之下,程華漸漸動搖。明明二丫姐一家來之前,他就藏好了,沒人說的話,誰會知道他在沈家。難道姑姑為了春生把他供出來了?肯定是的,他們都那麼疼春生!
“二伯母肯定囑咐過你不做聲,剩下的她來應付,對吧?你想想,如果你不辯解,整個雲林村都會知道,你打破了長生的頭。以後大人們說起你來,也會說那個將人打半死的程家哥兒如何如何。即使你家再有錢,名聲一旦壞了,你能有什麼好出路。”
程華已經徹底崩潰,眼神木然:“那我該怎麼辦?”
“春生可在縣裡念官學,只要你照實說出來,為了保他,二伯也會想辦法壓下這事。”
“真的會這樣?”
“我話放在這,信不信由你。要走你現在可以走,我不會攔你。”
放開他的胳膊,宜悠朝正房走去。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她對自己的嘴皮子有把握。
“看把我們春生嚇的,你做四伯的就這樣對侄子?別說有沒有這事,即便是有,也肯定是程家那小子拉著春生做的。”
老太太可不比程氏,在她心裡春生最重要。這事必須以及肯定要完全與春生無關,至於程家,現在還要仰她鼻息。程華就是背了這黑鍋,他們還敢找上門來?
宜悠也想到了這一點,老太太和程氏之間並非鐵板一塊。老太太權欲重,對孃家侄女也不知完全放心。程氏想要站穩跟腳,必須依賴孃家。兩人間有矛盾,她就有可乘之機。
正準備推開門,旁邊伸過來一雙肉手。程華臉色更是慘白,汗珠順著眼角往下流。宜悠側頭,見此抿起唇角。
好巧不巧,今天這事算是成了。
☆、二十四章
宜悠進去時,老太太面前炕桌上兩道黑乎乎的肉菜已經全被撤掉。
“爹、娘,我解手回來了。”
一字一句的說著,盤腿大坐在炕上的老太太和程氏,抬起眼皮正準備給她一個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的表情。可惜還沒等這是動作到位,兩人就看到了她那小身板擋都擋不住的小胖子。
“看我這榆木腦袋,把這事忘了。二伯母,我把程華表弟找來了。”
她故意把話說得含混不清,既不明說是程氏透信,也不否認。大越自皇族以下均好客,賓客上門高接遠送,令其賓至如歸才是傳統。正式用膳的時辰,把客人趕到狹小的後廚,她就不信這理由程氏能說出來。
果然程氏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化為親切:“不是說內急要去茅房,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宜悠勾勾手指,老太太極為討厭髒臭,在自家向來用痰盂。圍繞著茅房掰扯不清,這頓飯她是別想吃好了。可惜了那兩條魚,碳燒的雖賣相不好,但香辣嫩滑,滋味確著實令人回味。
“剛才我去茅房,正把他帶回來。”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意。程華此刻本就是驚弓之鳥,這話到他耳中,就成了姑姑一家故意引二丫姐去茅房找他,讓他為春生抵責任。手心捏一把汗,抬頭剛好看到長生頭上的血。
“不不不是我乾乾的,都是他,是春生出的主意。”
眉頭擰成疙瘩的老太太,聞此眼睛瞪起來。這事還真跟老四一家說得一樣,春生怎麼會打長生?
“奶奶,他嚇到你了。”
春生眼淚汪汪,撲到老太太大腿上,小狗似的搖著頭。
老太太枯樹皮般的手撫摸著孫子的髮絲,春生向來乖覺。為了她能長壽特意跑去醫館問詢,一回來就督促她常食五穀雜糧。即便這事是他做的,也定是在聽她唸叨昨日傍晚被那一家子嚇到了,為她報仇。
“春生別怕,奶奶在這。老四還有老四媳婦,你們看春生這點力氣,頂多也就嚇唬嚇唬,還能真把他打成那樣?”
程氏忙點頭:“娘說得對,咱們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