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女力氣壓根就不能比,程氏可以攔下李氏,卻攔不到沈福祥。看著頻頻往這邊張望的村民,她沉下臉色。進屋也好,省得被這些人看見。屋裡有娘在,這一家子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不成?
“四弟太見外了,你都來了,二嫂怎麼可能把你攔在外面。”
好人出在嘴上,宜悠可不想讓她佔這便宜。拉住程氏手臂,她拔高嗓子:“二伯母,我們這會進去,不會打擾到奶奶吃飯?”
“怎麼可能?”
“那真是太感謝二伯母了,長生頂著大太陽,頭一直在流血。你真是體諒他,血還沒流到臉上就放他進去了。”
離著近得幾人發出鬨笑,宜悠滿意的回頭。她被笑話又怎樣,不下猛藥,怎麼能奈何的了程氏。
☆、二十三章
沈家祖宅依舊是那副老樣子,屋簷上一排幾塊魚龜草蟲的半月形瓦當,昭示著此間地主家的豪富。
程老太太盤腿坐在床上,面前炕桌上兩葷兩素四個菜冒著熱氣。見到春生,她忙心肝肉的叫起來:“奶奶的小乖乖,這個時辰跑哪兒去了,餓著你可怎麼辦。”
“奶奶,四伯母抓著不讓我回來。”
經他告狀,老太太抬眼,總算是看到了門口的一干閒雜人等。
“老四怎麼又來了,福海,快來撤掉桌子。二丫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做老人的可怎麼活。”
一個老四一個福海,親疏高下立分。沈福祥漲紅了臉,宜悠卻是無所畏懼,用眾人能聽清的話小聲嘟囔著:“要不要把屋頂掀了,剔掉房梁。”
李氏請拍下女兒:“說什麼混話,你奶奶這麼明理,一定會幫她親孫子討回公道。”
說完她意有所指的看下房梁,滿屋子人腦子中迴旋著那句:誰不給二丫活路,我跟芸娘一塊吊死在他家西樑上。
二丫和長生,可都是這倆人的親孩子。
老太太一哆嗦,看到旁邊的族長兒子,又來了底氣。抿下發鬢指著程氏咳嗽聲:“福海媳婦你來說說,外面鬧哄哄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家人並未搶話,程氏往南面掃一眼,看到血浸額頭的長生。想起在縣衙裡為奴為婢受苦受難的四丫,她心中解氣。
“娘,具體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春生……”
“奶奶,我去下茅房。”
老太太皺眉,趕蒼蠅似得揮揮手:“要去就去,都吃飯呢。”
宜悠偏偏噁心她:“茅房離這不遠,我不拉屎,你吃完烤魚之前肯定能回來。”
烤魚焦黑,一團像極了大便。老太太擱下筷子,臉上表情很豐富。
見此宜悠高興地退出去,一到院子裡,她就開始四下轉悠。正房裡一目瞭然,沒有發現程華的蹤影。程家和穆家在一個村子,要回去必經他們來時的路。她有九成把握,程華就躲在祖宅某處。
西屋、東屋全都沒有,草棚雜亂,堆滿了糧食,不可能藏人。全都掃一遍後,一個人影都沒見著,難道她猜錯了?不可能,一定漏掉了什麼地方。
“二丫在看什麼?”
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宜悠打個哆嗦。面前站著一個穿圍裙的老媽子,雙手蒼老如枯樹皮。乍一看有些疑惑,很快她想起來,這是沈家的後廚春媽媽。
後廚?似乎她還沒找那裡。程華一向貪嘴,那倒是個好去處。
“我想找碗水喝。”
邊說著她邊朝廚房走去,見春媽媽神色緊張,她更是加快腳步。
“裡面髒乎乎的,二丫別進去,我給你端出來就是。”
宜悠拒絕:“這可是二伯家,以前我也常來,春媽媽還拿我當外人不成?”
趁她猶豫的空,她掀開發黑的門簾直接走進去。後廚內鍋碗瓢盆滿滿當當,不大的空間內,似乎有些容納不下那個穿著土黃色袍子的肥胖身影。
“程華?”
“二丫姐……你……你怎麼來這。”
宜悠眯眼,“我來找你,打了我弟弟不僅不跑,還敢來自投羅網?”
程華跟春生一樣大,但他的智商更為符合十歲的年紀。聽到這話,他頭上開始冒汗:“我,都是春生出的主意,不關我的事。”
拍拍手,宜悠抓起他的袖子:“走,到大人們跟前說去。”
“我不要去,你給我閃開。”
程華想推開她跑出去,可他只養出了一身肥膘,壓根不是從小下地幹活的宜悠對手。宜悠兩下將他雙手反剪起來,瞪了眼欲要阻攔的春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