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我請示停了那趟車。”
電話那頭道:“哦?如此大動干戈是為何事?車站出事了不應該是警局或者市政廳去查麼,怎麼還要勞煩你親自打電話?”
“此事關係重大,有關於我最近在查的走私案涉案人員挾持人質,所以我還是親自查穩妥些。”
“嘶……”電話那頭沉吟了片刻,“你也知曉,眼下黨國正值輿論瑣繞之際,火車暫停、封鎖車站等可不是什麼小事,一不小心就會成了明日報紙的頭版頭條。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可不是你我二人之力便可力挽狂瀾的啊……哦對了,這件事你應請示了趙委員吧?趙委員怎麼說?”
程敬之沉聲道:“全力支援。”
電話那頭這才長舒一口氣,似是放下了擔子般道:“原來已經有了趙委員的批示了,你看你,竟不早些告訴我,嚇壞我這把老骨頭你才開心不是?有趙委員開口咱定當全力配合,你且寬心,我這就按你說的去做,你一心破案便可。”
兩人客套了一番便掛了電話,程敬之冷嗤了聲:“老狐狸。”便出了去,招來吳副官一起往出城的交通要道而去。
☆、開不完春花春柳滿畫樓(16)
全城戒嚴,一時間上海市民人心惶惶,生怕天降大災一個不慎就砸到自己頭上。
一個又一個的嫌疑人被抓上警衛營的車,抓到一個又一個的人販,救下一個又一個的嬰孩,卻無一人是他的女兒。此時的程敬之雙眸難掩疲憊,一整宿的盤問並未查到小靜姝的下落,他的女兒就像人間蒸發了般消失不見。
吳副官將他送到家時,整個將軍府的燈還是亮的,微冷的亮光在這凌晨泛白的夜空的下顯得格外醒目。
子衿小跑著迎出來,看到他時原本帶著希冀的眸子漸漸變得灰暗,到最後連灰暗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無盡的空洞。
“子衿……”他輕喚著她的名字,渴望能將她的快樂喚出,做回那個無憂無慮的明媚少女。可她卻用那種悲傷到極致的眼神看著他,倚靠在門框邊,極致的無助。他甚至不敢上前,不敢像往常一樣將她輕輕擁到懷中說:“你還有我。”
他不敢。
他只能痛苦的看著他,用一種極為低沉語調對她開口:“是我沒用……”
她的手扶著門框,一動不動的用紅腫的雙目看著他,“你說,靜姝若是……若是被你的政敵抱走,應該不會殺了她吧……應該不會……”
他走到她的面前,一遍又一遍輕輕地撫摸著她泛紅的眼眶,“別胡思亂想,我們的女兒不會有事。”
“可是……”她木然的開口:“可是你不是找不到人販子不是麼,敬之你告訴我,靜姝是不是被人挾持了,有人想威脅你?”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直直的往樓上走去,“你先去休息。”
她呆呆的任他抱著,不發一語。
一連幾日,整個上海都呈警戒狀態,可依舊還未找到失蹤的靜姝。
子衿徹底奔潰,每日精神恍惚的跑出去,沿著郊區的馬路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女兒的名字。程敬之怕她出事,吩咐幾個丫鬟看著她,可她還是會在所有人不注意時偷跑出去。有一次甚至是在凌晨,她從夢中驚醒,掀開被子就直衝衝的往樓下跑去。程敬之不在,守夜的眀香趴在沙發上睡了,她便一個人穿著睡衣赤著雙腳跑了出去,摸著黑徘徊在大路上。若不是這條路是回將軍府的必經之路而程敬之恰好在此時經過,她或許就這麼順著這條路走到鬧市區,在這樣的夜裡不知會遭遇什麼不測。
程敬之不敢想,他再也放心不下她,不敢讓她一人回老家,每天派人緊緊看著她,以防她再次出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卻不見綁匪上門聯絡,子衿徹底絕望,終於變得麻木。整日坐在大門前的石階上,搖著女兒最喜歡玩的撥浪鼓。
儘管現在是非常時期,程敬之每日奔波在外,卻還是會隔兩個時辰給家裡打一次電話詢問子衿的情況,得到她安然無恙的訊息後才會放下心來。
小靜姝好像就這麼消失了。
……
伴隨著上海全城警戒的人人自危,還有一則新聞也煞是惹人眼球,那便是四大華商之一的劉家商企徹底倒臺,劉木柏入獄,被以通敵罪告上軍事法庭,最終被判死刑。而在開庭前一直遊走於各政府高層間的劉氏一族忽然在劉木柏判處死刑後舉家遷往海外,而劉氏的姻親甘氏建築唇亡齒寒,開始將名下企業股份逐漸拋售,並將已定親的甘大少爺遣送國外求學,而已成家的甘二少爺攜妻兒前往淮安,名為探親,實為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