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的眼睛深不見底,黑色的眼眸,就如同陰霾的冬日,大雪飄零的冬天,天黑的連一絲光明都看不見。
“……隨便吧……”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嘶啞,每個字都咬得艱難,氣息磨蹭了喉頭,帶來了痛覺,她吸吸發酸的鼻子,問:“隨便你……要怎麼做……隨你……”
他不會給她希望。
瓏髓心裡非常清楚這點,這麼多年了,她早該看清了,哥哥……從來就沒有對她有過一絲一毫的兄妹之情,小時候是因為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在得知了她的身份以後,他就變得殘酷地不近人情,彷彿不折磨她,不看到她痛苦的流淚,他就會感到不安一般。
她越是痛苦不已,越是掙扎反抗,得到的只會是更殘酷的懲罰。
她的無所謂和放棄,徹底挑撥了他的怒火,如果說方才還有一絲絲的悔恨自己對她的殘忍,那麼現在……
既然她都不在意了,他又何必這般耿耿於懷?
就是用這張楚楚可憐要再度欺騙他嗎?
“髓兒……”他放軟了聲音,軟地就像春日暖和的太陽一般,只是出口的話,卻像刮過來的冬日結成冰凌子,狠狠地朝她穿過來,要刺破她單薄的身子,要將她分屍無存,“你這麼淫,就用木驢好好地滿足你,你說好不好?”
玉兒咯噔了一下。她站在門口,看著百戰和瓏髓。話說她也是隨口說說,大少爺不會真的像對這個女孩用木驢吧。是個人都知道,騎木驢的人沒幾個能活下來。
不過……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妖媚了。
她想過自己跟了百戰肯定也是做妾或姬,不過女人嘛,只要有手段,正室不正室對玉兒來說根本沒關係。天下那麼多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重要的是誰能把爺兒的心攥在手裡。
而眼前這個女人,讓她感覺到了威脅。女子愛美,自己越美越有信心能牽住主子的心。可要是遇到一個比自己更美的人也侍侯著爺兒,那種朝不保夕的危險感如芒刺背,必要早早除去的好。
“……大少爺,玉兒只是說說而已,雖然這位姑娘有些不潔……不過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大少爺如果沒有親自見著,還是不要……”
沒有親自見著?
呵,他就是沒有親自見著之前她怎麼和王儒意翻雲覆雨!“髓兒,不如你給玉兒講講,你是怎麼和王家兩位少爺風雲苟|合的?”
她悽慘地一笑,神傷魂斷,黯然渺茫地滅了希望,失了心一般地平靜抬起眼眸,她的眼睛看著他,又似沒有看他,目光落在他身上,卻又落在某處絕望的境地:“是啊……是啊……你……用木驢吧……真的,你用吧……你想用哪種……就用哪種吧……”
她說話就像在嘆氣,嘆息了悲哀,嘆息了絕望,嘆息那些痛苦的氣息出來,再也無法獲得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心如死灰。
“等到了落城,我就讓你好好享受享受。”他猛地一把推開她,避若蛇蠍,瓏髓軟弱無力的身子“砰”的一下摔撞到堅硬冰冷地板上,肩頭狠狠地咯疼了,她立刻咬住牙,不要自己叫出來。
他要帶她到落城。
玉兒忙問:“落城?那裡是和東夷交界的邊城啊。”
他站起來,重新摟了軟香溫玉入懷,咧嘴對玉兒扯出充滿男性魅力的一笑:“玉兒,願意跟著一起去嗎?”
“當然,大少爺買了玉兒,您就是玉兒的天,玉兒的地,大少爺到哪裡,玉兒就跟到哪裡。”
“恩,乖玉兒。那一路上你就好好照顧她吧。”他輕佻地捏了一下玉兒的下顎,立刻玉兒羞紅了臉,她忙應承了,“是,玉兒會好好照顧她的。”
會非常好的照顧她。
正文 勾心鬥角
正是要用晚膳前,一名丫鬟來到玉兒的房間。
“這位姐姐,請問找玉兒有事嗎?”看穿戴應該不是普通的丫鬟,她立刻討好地問。
“夫人要見你。被磨磨蹭蹭的,跟我來吧。”丫鬟看也不看玉兒,長得再漂亮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侍侯大少爺的玩具,用不著給好臉色看,怎麼說她都是侍侯夫人的貼身丫鬟,等級不知道比這些靠賣身的女人高了多少倍。
丫鬟的不屑,玉兒看在眼裡,好歹曾經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這丫鬟的蔑視,氣得玉兒牙癢癢,不過她不動聲色,反正以後等她爬起來了,那才有得瞧!
她乖順地跟了丫鬟身後來到百戰孃的面前。
此時,夫人臥於塌上,一個丫鬟正輕輕地為她拿捏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