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因為她傷害不到我。”

這就是悲哀。你心心念念地想要針對一切,但是你的假想敵卻從來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疼嗎?”陸離忽然在問。

面對過各樣的噓寒問暖,“好些了?”、“沒事吧?”,一笑而過,一帶而過。其實最應該在意的事情,卻至今沒有人提及過。

他也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問,嘟囔了一句,被她看得有些彆扭,“我知道,當然疼。”

她猛地轉過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聲音並不大,重複了一句,“當然疼。”也不是那麼疼。

陸離的聲音輕飄飄的,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那我給你呼呼。”

她笑出了聲。

他們走過了天橋,他捏過她的的胳膊,細細的,一圈握著都是空空的。拉過人走在內側,他握了一會就鬆開了,還是那樣不遠不近地相隨。

紀西羽今晚似乎特別想說話,如果不是她不能喝酒,他已經覺得她是醉了。只有神智不清,才會特別有傾訴的慾望。

“紀廷禮對我很好,但是他處處和爸爸作對,我夾在中間,誰都不能疏遠,有誰都不能親近。

沈襄夏,樣樣都好就是私生活亂得一塌糊塗,所有人都在看洋相一樣,慫恿著我去鬧,我甚至都不知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所有人就是這樣,叫我紀小姐,再不就是副總,眼睛裡看到的就只是這個姓氏,根本沒有人在乎我是誰。”

她走走停停,看似輕巧隨意,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回答。但是這些事情,明顯壓抑許久,被撕開一個口子,裡面的醜惡就無所遁形。早就是要現身於世的。

她在N市呆了五六年,從未想過回來,知道她背景的時候,所有人都受到了衝擊,震驚得無可復加。

陸離早就看出端倪,她不願意回家,必然是不順意。但是聽到她那麼輕描淡寫地說著,彷彿事不關已,心頭還是起了波瀾。

越是不在意,越是放不下。

別的人越是不好,越是說明唐行之曾經多麼重要。

他們最初、最後的爭吵,也和上次一樣,起因不過都是這件事。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一字一句她都記得清楚。

陸離當時年輕氣盛,很多的時候意氣風發,肆意張揚。生日那晚被一幫損友發小灌得酩酊,幾乎是用拖得才把人送回了家。

紀西羽不知道醉酒的他是那麼的話癆,絮絮叨叨沒完沒了,顛三倒四不著東西。

放到沙發上的時候,她報復地用力,對著他的耳朵狠狠地擰了一把。明明也不嚴重,但他哼得厲害,捂著耳朵委屈地要哭了。

她被拉著對著額親了一下,才得空去廚房倒了杯水,剛剛加了一勺蜂蜜,又聽到他在外間叫她的名字。口中應著,差點摔了杯子。

陸離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嫁給我,我們結婚吧……”

紀西羽抬眸,發現他在揉著眼睛,睡意朦朧。端著水杯愣了一會,“你說什麼?”

他迷茫地睜眼,定定地看著她。

真的很像一隻拉布拉多犬,她笑出聲。捏著他的鼻子,給他喂蜂蜜水,“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喝這麼多,有沒有,恩?”

陸離溫順地喝過一口,又偏開頭,拉下她的手,“不好喝,我不喝了。”

她捏了捏他的臉,“快,去洗澡,然後睡覺。”

“那你和我一起。”他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只能和我睡。”

“不要以為裝醉就能耍無賴。”

“我不管!”他簡直是意氣風發地喝了一聲,聲音大地她嚇了一跳,“除了我,你不許想別人。”

她沒理醉鬼,想要去衛生間放水。他卻因為被推開而不依不饒,有些急了,“別走,不要去找唐行之!”

紀西羽的身體一下子僵硬起來。

不是不介意,而是太介意,所以一旦觸發,勢頭足以燎原。

“他有什麼好,樣樣都不如我……你不許走。”

紀西羽的臉色已經變了,“我當你醉了。”

“沒醉。”他膩上來,“你還有我啊。”

這次是直接被推開。

剖心取血還要再插上一刀,她的面色晦暗,他渾然不覺,眼底是嫣紅的酒意,沉睡前的最後一句話,帶著喃喃,“你到底愛不愛我?”

紀西羽知道自己也非善類,言毒心狠,說要分開就真的做得出。離職手續那個時候幾乎完成,隨時可走,她也當真毫不留情地就要離開,慌神的自然是逞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