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而河的對面,並沒有陳徵。
陳徵的屍體到底還是被陳父陳母火化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最後就是一堆灰塵。唐糖並沒有去看,她坐在旅館的窗戶邊,視線之下,一輛小舟劃過,一對年輕情侶的聲音傳來。
青春飛揚,明媚似陽光。
陳右安離開小鎮時約她見面,唐糖如約而至。坐在挨著江邊的咖啡館裡,陳右安的臉色很平靜,唐糖聽著他客氣的話,無非就是感謝她幫助警察找到了兇手。
唐糖面無表情,無論對面的人如何說話,她都只是嗯兩聲。並不太多表示,待喝完杯子裡的咖啡,她才站了起來,“伯父請轉告伯母,我不是兇手。”
她出了咖啡館,沒有回頭直直走了出去。
陳右安攪著杯子裡的咖啡,眉目間暗含著舒緩。
咖啡不多,他卻沒再喝一口,結了帳。外面有車來接他,他坐進車裡。
車裡前排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隱在陽光的陰影裡,側面看去,稜廓清晰,他盯著窗外唐糖的背影,一動不動。
見到陳右安進來,他只是微微動了動嘴角,但到底沒有說話,唯有右手慢慢撫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一下又一下。
“陳教授,這丫頭真有那麼神?”於三坐在後面的位置,見到陳右安進來,笑問。
陳右安苦笑,“這世上有很多事很多人是你我無法知曉的。”
唐糖的父親便是其中一個,不過他死了。
於三微微出神。
“你也看到了,那個溶洞中的壁畫她是能看到的。”陳右安輕聲,但是他卻不是對於三說,而是前排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不說話,他的目光還一直在唐糖離去的方向。
陳右安夫婦離開後,唐糖定了兩天後回京的飛機。
從黔城回北京之前,唐糖買了一堆東西提著去了黃警官的家,黃警官家很樸實。
“你怎知道我家地址的?”黃警官很奇怪。
唐糖笑笑,“兩年前我在這兒待了兩個月,不但守在派出所,還守在你家樓下,不過你每次回家都很晚。”
黃警官的妻子是個當地人,很是和藹,聽到唐糖的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那你應該來家裡坐一坐才是。”
她聽了丈夫提過唐糖的事,心裡也很是同情她。這女孩子倒是執著。
“明天就要回去了?”黃警官問她。
唐糖點頭,“明天坐大巴去貴陽,後天早上的飛機。”
“車只有一趟,你明兒可得起早。”黃警官實在是個好人,見唐糖眉目間還是鬱郁的樣子,忍不住勸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總歸兇手抓到了。唉說起了她也是個可憐的,當年她丈夫孩子確實都是被村裡人燒死的。報到鎮裡來的時候,說是麻風病。之前她還曾有一個孩子,被城裡一戶人家抱走了,就是那個阿君。阿君當過兵,後來患了白血病,沒找到合適配型,養父母又死了。養父母死之前,告訴了他是抱養的事,阿君知道自己還有親生母親後,就來找她了,本來是想讓母親救他的,沒想到出了後面的這一切。也是個可憐的,陳教授夫婦聽說後,也不準備起訴了。”
唐糖抬眼,“陳教授去見了摩雅?”
黃警官點頭,“是啊,我們提審犯人的時候,他要求去見一面。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出來後陳教授就走了。”
唐糖哦了一句,再沒了下文。
第二日,唐糖退了房間,告辭了王城,出了門,陽光晃得她頭有點暈。
從黔城去貴陽的車只有一趟,她忙跑去車站,只是才跑了幾步,卻聽到後面有喇叭聲。
路虎停在她邊上。
吳盟看她,“我送你吧。”
唐糖搖頭,“不了,挺遠的,我坐大巴回去。”
吳盟下車,直接伸手拿了她背上的揹包,唐糖站著不動,根本不讓他取背上的揹包。
“大巴車七點四十就走了,難道沒人告訴過你。你不想趕明天的飛機?”吳盟只得問她。
唐糖看了看手錶,早上九點。
唐糖一愣,想必是昨晚和黃警官酒喝得有些多,忘記時間了。提著揹包,直接上了車。
吳盟一笑,“唐糖,你這脾氣可是大得很啊。”
唐糖哼了一句。
“嘖,說到底咱兩還是生死之交呢,就這態度對我?”吳盟笑。
唐糖偏頭懶得理他。
伸手把玩著手上的戒指,那戒指中的名字有些恩手,唐糖直接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