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著周家的血,怕驚擾了母親的亡魂,怕母親想起這個姓周的孩子,在天堂也不開心。
這是他的錯嗎?
不是!
他還是自責,他還是放不下,他說:“爾雅,也許你會覺得我小心眼,但是,我還是恨他們,我不希望,從你嘴裡聽到任何勸和的話,一句,也不行!”
這些,是幾天前的深夜,他醉得站都站不穩的時候,抱著她說的,後來她才知道,那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為什麼?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想要的幸福,卻還想從他這裡,讓那份幸福愈發完美?
為了那個孩子,逼死他至親的人,卻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裡,用著那樣的語氣,責怪他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幫忙。
周明易崇拜這個哥哥,想得到一些鼓勵,無可厚非。
周淮易覺得噁心,不待見這一家子,又有什麼呢?
她不是周淮易,不能感同身受,卻也明白,他心裡該有多不痛快。
下了樓,在唐澤的辦公室見到還在認真工作的人時,鼻頭一酸,險些掉下淚來,悶悶地喊了一句:“周哥哥……”
唐澤機靈,把還杵在原地的幾個助手提溜出去,給剛確定關係不久的小情侶留出獨處空間。
周淮易有些意外,看她臉色不大對,又把人帶到懷裡輕聲安撫:“誰欺負你了?”
“沒。”
“沒有跑過來癟著嘴給我看?不去逛你的街?”
“……”輕捶他一下,想哭的情緒消失殆盡,老實巴交地說明來意,“你爸來了,還有,那位也跟著來了,在辦公室等你呢。”
像是早就料到一樣,周淮易沒多大反應,摸摸她的頭髮:“那你難過什麼?”
“我心疼嘛。”
“心疼誰?”眉毛一挑,周淮易問。
“……”不說話,把腦袋埋到他懷裡。
“喂,問你話呢。”
“……明知故問。”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昨天忘記存稿已經浪完了,趕在十二點之前碼完一章,發晚了,不好意思啊~~
☆、幹得不錯
沒有立即上樓,周淮易把唐澤等人叫進來,又讓她在邊上陪著,把餘下的工作收了尾,才慢慢悠悠地牽著她上樓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那位周太太,很害怕周淮易。不似繼母與繼子之間的尷尬與不自在,而是……恐懼?!
這個詞一蹦出來,陸爾雅又覺得不大可能,再怎麼糟糕的關係,也不會用到這個程度的詞吧?
甩甩腦袋,不再多想,挨著周淮易坐下,便靜待那邊開口。
周淮易不樂意搭話,那邊兩老又扭扭捏捏不知該如何起頭,她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對人家的家事瞭解得還不夠透徹,更沒有搭腔的可能。
四個人處在一個空間裡頭,誰也不說話,氣氛不免壓抑。
反觀周淮易,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隨意地半靠在沙發上,拉著她的手捏來搓去,看她吃痛地蹙緊眉頭,就會輕佻地揚揚眉毛,唇邊掛上似有若無地笑……
這種時候,調什麼情啊?
陸爾雅輕打他胳膊一下,小聲罵他:“沒個正行!”
周淮易但笑不語,摸摸她的腦袋,才轉過頭去,斂去方才的調笑神色,臉色算不上好:“我很忙,沒話說我下去了。”
聽了這話,周老爺子嫌他沒大沒小,心裡憋氣,卻也不會直接指責什麼,乾咳一聲,也沒有開門見山地提起小兒子的事情,轉而問了別的事:“和小陸姑娘在一起多久了?也不和家裡知會一聲。”
“沒必要!”完全沒有給人留情面的意思,周淮易一開口,把老人好不容易找到的話題堵斷,又說,“少扯些有的沒的,有事說事。”
老爺子被噎了個嚴嚴實實,徹底沒了話,暗自負氣,抿著唇瞪視他,嘴皮子掀動幾下,還是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他覺得自己再開口,也無非是“你是老子的種,和你聊幾句怎麼了?”亦或是毫無氣度地亂罵一通,把難得拉近一些的關係又推遠了。
吳芳偷著眼打量父子兩人的神色,又看看不願摻和進來的姑娘,糾結一陣,還是出來打圓場:“怎麼能是有的沒的?你找了女朋友,總要帶回家來見見,你爸也是關心你,再過些日子你就二十八了,也該是成家的年紀。”
頓了頓,看兩人臉色緩和一些,才繼續:“家裡那些叔伯姑嬸的,都想看看小陸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