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查出來這麼個屁?”賴思歸挑眉,“我以為你們家有多了不起。”
嚴慕笑道:“那你說說,了不起的應該怎麼樣?”
賴思歸哼了一聲,心道至少不會讓人當著面指鹿為馬,不過她沒說出來,只是問他:“市局的人為什麼會插手?”現在看來市局裡肯定有人在幫李震,但是市局插手,一定跟嚴慕有關。還是那句話,李震是不會希望這些事公諸於眾,包括兩年前的案子和最近他製造的兩次事故。
嚴慕沒有解釋,他估摸著肖萍快回來了,不想生出其他事端,所以也不拐彎抹角:“警察找你做筆錄時,是不是問了你有沒有懷疑物件?”
賴思歸抿唇“嗯”了一聲,嚴慕揉了一下脖子,慢慢倒吸了口氣問:“你懷疑是李震卻不告訴他們,為什麼?”
“直覺。”這兩年奔波徒勞,唯一長進的,就是培養了這種謹慎意識,在一切不確定之前,連代表著公平公正的司法她都不輕易相信,“你也沒說。”
“嗯。”嚴慕答。
賴思歸深深地看著他,天色有些暗了,窗外的路燈照進來,在牆上映著模糊放大的枝丫輪廓。嚴慕那邊也沒開燈,因為躺著的緣故,光線更加不好。他伸手夠到床頭燈,一摁,影片跟著一亮。他的臉像暗夜裡的籠在光暈裡的月亮,暖澄澄的。
“除了這個,市局的人還問了你什麼?”
“只見過一次,沒問很多。”賴思歸突然愣了下,問,“這個重要嗎?”
“還行。”
賴思歸皺眉,都是些常規的問題,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只有一點,“他們問那天早上我們去了哪裡。”
“你怎麼回答的?”
還能怎麼答,“當然是兜風了。”賴思歸突然想到什麼,微微斜眼,“你說什麼了?”
嚴慕靜了一下,說:“媽媽從小教育我,做人要誠實。”
媽的!賴思歸想扔手機。
“你當警察是真白痴啊,你不說人家就查不到?”嚴慕慢悠悠道,“術後第二天他們找我做筆錄,就已經有人查到監獄那邊的探訪記錄。”
“探訪記錄上登記的不是我們的名字。”說完賴思歸又是一愣,也就是說在沒給嚴慕做筆錄前,有人就知道他們那天早上去過監獄。是李震在市局裡的人?他沒有這個必要,除了他,那還有誰?是真正刺傷李震的人?
“所以有人又去查了監控。”
賴思歸微微蹙眉,既然一開始是李震布的局,鄭勇會透露多少資訊,一定是在他掌控和接受範圍之內。李震把他們引到監獄,又開車撞他們,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報之前寶馬男的行車記錄儀之仇。賴思歸腦子裡突然跳出一個更詭異的想法,李震讓鄭勇主動跳出來,莫非是想幫他們追查下去?
這太不可思議了,可如果不是這個理由,那還能怎麼解釋這一切?
可現在不管李震的目的是什麼,無論去監獄調查的人是哪邊的,他們探視的監控內容被挖出來,無疑只會讓鄭勇的處境更加危險。鄭勇一定知道什麼,即使目前為止鄭勇沒有透露半點關鍵資訊,但賴思歸相信他是案子最後可能的突破口,她只能寄希望在鄭勇身上。
她不知道這一切背後的力量是誰,隱藏在什麼地方。但經過這一次,賴思歸更加確定一點,這背後一定有一張巨大的網,那些背後的人和勢力,在互相勾結狼狽為奸,一次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她,甚至現在連嚴慕也掉進了這個巨大的蜘蛛網裡,而剛剛市局的兩個人,正是對方派來嗤笑他們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賴思歸,聽我說完。”嚴慕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身體實在受不了,就把支架調了調,脖子轉向另外一個方向。
“我們從監獄離開後,鄭勇就被單獨關起來,有專人監守,暫時不會有人能動他。”那天拿到鄭勇的案子記錄,他就有了猜測,在重新回到探視間前,就已經把事情安排好。
“監控呢?為什麼要把焦點引到鄭勇身上?”
嚴慕透過螢幕看進她的眼睛,眸光銳利,一字一句道:“賴思歸,不管是誰,這一次我把他們連鍋端了。”
不是能耐麼?那就讓他們查,查到鄭勇頭上,查到他們的探視記錄。對方一定會好奇他們和鄭勇的談話結果是什麼,只要他們想知道,就必須調監控記錄。
嚴慕歪頭笑了一下,算是幾天來最愉悅的一件事,“我在監控影片上放了個病毒。”
只要有人動那段影片,他就能立刻抓住對方的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