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打算回家過年。”
端午目不轉睛地看著聶爺爺。她感覺特別疼,也不知道是哪裡疼。她是端曼曼一手帶大的,在那些特別艱難的日子裡,聶家從未施以援手,那如今聶家到底有什麼資格對她的去留指手畫腳?她生在晉市,長在晉市,她為什麼要背井離鄉?
聶爺爺微微錯開目光,雖然始終喜歡不起來,但他也不討厭端午,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做事兒不地道,但他別無選擇。
聶爺爺語重心長道:“端午,你們小孩兒考慮事情總是隻考慮眼前,你比如,你哥即便是眼下贏了你奶奶,你奶奶不情願地道了歉,再把你接回聶家,大家都揹著各自的包袱顧慮頗多地一起生活,以後你奶奶要是沒了,也用不了幾年了我想,你說你哥後不後悔?他媽媽在他六七歲的年紀就去世了,之後有大約兩年的時間,他奶奶都帶著他睡覺,要是你,你後不後悔?你奶奶確實有錯,她不能打你,但是,端午,你奶奶年紀大了,她大半生都是這樣過來的,自以為是,油鹽不進,沒有必要在晚年要較真地生把她掰過來讓她過得不痛快。”
端午緩慢地移開目光。她知道聶爺爺在等她的回答,也知道她如果這樣一直保持沉默聶爺爺會很難堪,但她無話可說。
——錯的是聶奶奶,但是要走的是她端午。
——錯的是聶東遠,但是過得跟個小偷似的是端曼曼。
聶東錦在令人窒息的沉默裡,有點不耐煩地道:“端午,你沒必要這樣,你自己其實也不願意在聶家過日子的。你去跟你外公外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