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男廁所你都進了,還不是把自己當男人了。”
我的臉唰地紅了,支支吾吾:“那是,那是因為……因為……”又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進男廁又怎麼樣,你要喜歡你也可以進女廁。”我對他嚷嚷。
蘇烈笑得很陰險:“哦,原來你喜歡去男廁,喜歡去男廁是你的愛好,早說嘛,你的愛好很獨特,很****。”
我快被他逼瘋了,臉紅得一發不可收拾,又氣又急對他大叫:“我喜歡的是男生!”整個音樂廳裡都有了迴音,好在其他人已經走了,音樂廳裡空蕩蕩的只剩我們兩個。
我就知道我是自討苦吃,自投羅網找打擊才來的。刻薄的蘇烈還是沒打算放過我,好像我喜歡男的喜歡女的跟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他說:“是嗎?我還是沒辦法相信。聽說有女生跟你告白,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勇敢點正視自我吧。”
在尖酸刻薄的能力上,蘇烈和麥莉有得一拼。
人說狗急跳牆,被逼急的我接著做了一件讓我後悔莫及的蠢事。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或者說我已經完全腦袋空白了,出於本能,我只想向蘇烈證明點什麼。
我衝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臉,吻了他。
我忘了我是怎麼從音樂廳回到寢室的。我覺得自己被蘇烈逼得有點喪心病狂。
我一口氣跑回寢室,鑽到被子裡,像地鼠把自己悶在洞裡一樣把自己悶在被子裡,不透縫隙。我不敢去想最壞的結果,蘇烈肯定是要整死我。我死定了。他很可能會叫我無償為他做一百件事,或者一萬件事,我這輩子剩下的時間很可能都要用來為他跑腿了。腦海裡閃過蘇烈坐在豪華房間裡的華麗椅子上,而我穿得破破爛爛地跪在地上給他擦鞋子給他端茶倒水的場面……想到這裡,我頭都快炸了,只剩下嗡嗡嗡的聲音縈繞耳邊。
麥莉晚上下課回來,進寢室開啟燈,看到我頂著雞窩頭一臉陰鬱雙眼無光地坐在床上,保持著一種喪屍的姿勢。她嚇得尖叫出聲,又迅速恢復鎮定:“我說,你《行屍走肉》看多了嗎?”
“麥莉,我死定了。”我有氣無力,力氣都給我用來踢床板“來,跟姐說說,怎麼個死法,我看能不能幫你報上美國那個一千種死法的節目。”
“我是說真的,我死定了。”
麥莉察覺到不對勁,輕輕放下包包和書本,把椅子拉到我床邊’坐好後靠過來問:“難道,你這次糗大了?比讓蘇烈看到你海綿寶寶襪子塞到****裡還糗?”
我點頭,又搖頭。我扭曲地望著麥莉,欲言又止,在她徹底抓狂前,我痛苦地吐出了四個字:“我一吻一了一他!”
寢室變得很安靜很安靜,安靜到讓人靈魂出竅。麥莉根本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我,好像沒聽到我說話似的,很久之後眨了眨眼睛,問:“你剛說什麼?”好像她剛剛從某個時空穿越回來。
我苦著臉,垂頭喪氣。
“你說一你一吻一了一他?”麥莉終於反應過來,慢慢站起來,與我拉開一點距離,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叉著腰叫道:“你是說,你強吻了他?”
我眉毛糾結得都快連到一起了。麥莉太瞭解我了,我在她面前,就像扒光了站在她面前一樣。有時候她對我的這種瞭解叫我恨得牙癢癢的。
“不,不是強吻……”我逼自己不要去想吻蘇烈的場面,“好吧,是強吻……”
麥莉後退幾步,站定後摸著胸口說:“007,你太讓我刮目相看了。我嚴重懷疑你現在已經被某處的導彈鎖定目標,我要離你遠點。”
我撲上去抓著麥莉求救,把前因後果如實對她道出。
麥莉聽完,深呼吸,認真看著我搖了搖頭說:“你趕緊逃命吧,我幫你訂飛機票,爪哇還是撒哈拉?”
我知道這種事情,就像小夫妻過日子,旁人根本難以插足。呸呸呸!我幹嗎要把我和蘇烈比作小夫妻。麥莉除了加劇我對蘇烈的恐懼,根本幫不上忙,不過恐懼到一定程度,我反而以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壯烈心情安慰自己。
失眠到夜裡三點,我從床上騰地坐起來,握拳大喊一聲:“無所畏懼的林麒,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麒!”喊完之後倒頭大睡,根本不顧睡在對面的已經被我驚醒的麥莉。
我從小到大有什麼事,比如在學校裡被高年級同學欺負,晚上一個人待在家裡,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很害怕的情況下,我只要喊上這麼幾聲,保準什麼事也沒有了。麥莉說是阿Q精神,阿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