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你小時候那樣,乖乖的藏在假山裡面等我,一見到人就甜甜的喊‘鶴哥哥給嬌嬌帶什麼好吃的啦,嬌嬌可想你了呢,唔,這個就是油炸鵪鶉小餃子嗎,可真是美味’。
他回頭用大鬍子蹭了蹭那柔嫩的臉頰,“你現在也該知曉了,我不想做你大哥。”
嬌嬌遲疑了下,措辭道:“我知道大……你救了我,嬌嬌很感激,可是……”
話沒說完又被打斷了,“沒什麼可是的,救命之恩,湧泉相報。你現在一無所有,只能以身相許了。”
“你不講理!”
“嗯,不講理,我講理做什麼,又不是那等子酸腐秀才。”
他何嘗不知道她心裡沒他,但那又如何,既然招惹了他,他又哪能輕易的任她離去。天長日久的在一起,他用自己的命來疼她寵她,總會守的雲開見月明的。王寶釧都能苦守寒窯十年,他還能不如個娘們兒?
回去之後又是一通的兵荒馬亂,老太太齊嬤嬤齊齊抹著眼淚拉著她的小手喜極而泣,就是江松都拉著她的衣角眼巴巴的瞅著她。
雖然歷了驚魂一夜,嬌嬌手中那兩顆“玉玲瓏”卻是全須全尾的帶了回來,趁江鶴去拿藥,還獻寶的舉給老太太幾人看。這麼沒心沒肺,老太太無語扶額。齊嬤嬤諾諾了嘴兒道:“丫頭,這可不是什麼玉玲瓏,不過是野蒜苗罷了…”
嬌嬌:“……”
江鶴回來後嬌嬌收起了沒心沒肺,也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望著一旁虎視眈眈的大鬍子,她頭疼無比,總覺得是掉進狼窩裡出不去了。絞盡腦汁的想著有什麼可以化解目前的困境,卻沮喪的發現,這次她好像真的無路可走了。
嬌嬌的左腳雖然被江鶴及時的把骨頭給正了回來,卻是損傷過重,不走路時走轉右轉都沒事,一走路就鑽心的疼。
衛想給留了藥草,說是要每日熬湯泡腳,左腳就是不疼也最好不要吃力著地,不然會落下老毛病的。
江鶴阻住了端著木桶要給嬌嬌送過去的齊嬤嬤,淡淡的道:“嬤嬤去忙吧,我來。”
齊嬤嬤好笑的睨了他一眼,從善如流的把木桶遞給他。“去罷去罷,可要給丫頭泡好了啊。”
江鶴進屋的時候,嬌嬌正仰面躺在呆呆的望著房頂花色還鮮豔的承塵,兩條細長的腿兒悠悠的晃在炕沿上。
雖是稚齡少女,那身條兒卻是妖嬈有致。屋子裡燒著炕,還籠著火盆,她只著一件薄薄的海棠紅斜襟羅衫,衣領有些鬆散,露出裡面鵝黃色的肚兜小邊兒。就那樣風姿綽約的躺在炕上,像一條初化成人形的小蛇兒,勾的人只想撲過去欺負的她嚶嚶的哭……
江鶴莫名的難受,渾身的血液都往下面遊走而去。
嬌嬌正在出神,然後就覺得有雙粗糙寬大的手把自己的羅襪給剝了,她吃力的抬起腦袋去看,就見那個可惡的大鬍子把玩著自己一雙白玉無瑕的小腳,還含笑望著她用那粗硬的鬍子在那小腳跟挽起褲腿的小腿上點著。那眼神幽暗深邃,冒著幽幽的綠光,好似要吃人一樣。
氣的拿腳就踹,把那可惡的臉兒踹到天邊兒上去才好。
江鶴這才收手,把那小腳丫子放進盛滿墨綠藥湯的木桶裡,蹲下身去把自己的齷齪心思藏起,省得嚇著這不通人事兒的小嬌嬌。壞笑道:“怎麼就這樣嫩呢,就連腳都跟水兒做的似得,稍稍一碰都要化了似得。看,都紅了呢。”
嬌嬌紅著眼圈兇巴巴的瞪他,人家卻是完全不理的。終是氣餒,有氣無力的囁喏道:“大哥,你別這樣,嬌嬌害怕。”
小貓似的舔著舌頭對他撒嬌,心都要化了,骨頭都要酥了。
站起身來把溼漉漉的雙手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就捧住了那張嬌嬌豔豔的小臉蛋。叼住那張紅豔豔的小嘴就親了一口,壞笑道:“下次再喊大哥,我還親。還喊不喊了?”
嬌嬌呆愣愣的望著他,終是敗下陣來。他平日裡正兒八經的時候她就是手下敗將,這人變得無賴不要臉了,她更加不是對手了。只恨她怎麼就看走眼,還把他當成好人來的呢。
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的。她如今無依無靠的,可不是就要忍氣吞聲的。以前她只是對父皇的死傷心難過,可是今日在山洞的一夢,她突然驚醒,她的父皇死了,那屍首呢。
作為一個亡國皇帝,還是被自己的大臣篡權的,是不是就跟她在夢裡見到的那樣,被人割下了頭顱然後隨意丟棄。被風吹,被雨淋,被人踩,被……蟲子咬。
還有她母后所葬的太陵,一個前朝皇室的祖墳。祁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