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顧臉面的纏著安明,無非也是為了錢,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當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積德,放過安明…”
……
杜箬攪在一起顫抖的手鬆開,心臟縮緊,看著被遞到自己面前的白色信封。
很諷刺啊,她上輩子到底是積了什麼德又造了什麼孽,最初的時候葉蘭芳抱著十萬塊錢來求她,求她與姜浩離婚,前不久戚美珍也是用這種口氣遞給她一個信封,求她放過莫佑庭,現在任佩茵又故伎重演,搞得杜箬都以為自己是禍害人的妖精。
只是好稀奇,一個個巴巴地貼上來朝她送錢!
☆、V075 一意孤行
任佩茵見她縮著手不接,直接將信封拍到杜箬手裡。
“拿著,你自己看看,數目不少,足夠抵得過你陪安明的這些日子。雖然這種方式是直接了一點,但是你自己也應該清楚,如果安明真的一時糊塗離了婚,到時候你也一樣都得不到,還不如現在撈一筆!另外,孩子你也可以照樣生下來,喬家會負責到底,到時候我們把孩子接過去,你得到一筆錢,換個地方重新開始,我想想,這對你而言是最好的安置…”
杜箬捏著一口氣,轉身看著任佩茵,心中突然想到,這是喬安明的母親,與喬安明一樣處事果斷,不講情面,原來遺傳基因是這麼精準的東西。
只是她滿可以將那個信封拍回任佩茵手中,但是想到顧瀾寄過來的照片,想到母親最後倒在血泊中的場景,鬼使神差地,杜箬就問:“你來找我,喬安明知不知道?”
任佩茵一愣,很快就回答:“不知道,我是瞞著他來的,他已經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一門心思的要豁出去離婚,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對他的在乎,就聽我的勸,別再糾纏,對誰都好…”
杜箬笑笑,想到母親車禍前的痛斥,心痛無比,便將那個信封退回到任佩茵手裡。
“我媽也不允許我跟喬安明在一起,甚至我知道,全世界都不允許我跟喬安明在一起,可是我一意孤行,最終害人害己,現在我已經受到報應,所以我會離開他,但是錢你拿回去,我一分都不要!”
杜箬說完,用手撐著膝蓋站起來,因為太過疲乏,肚子又大,所以一時沒站穩,又往後倒了倒,任佩茵將她扶住,仍舊把那幸福塞到杜箬手裡。
“拿著吧,我知道你家裡的條件不好,弟弟住院,你爸媽也沒什麼像樣的工作,就當是我給我孫子的見面禮…這張支票的提取期限是十天,如果十天之內你不去銀行辦理,那麼支票會自動過期,你自己想清楚…”
杜箬的情緒已經低落到極點,根本無力跟任佩茵周旋,所以她懶得多說,收了那個信封就走回院子,本以為她可以將那張支票壓在枕頭下,等著他自動過期,可是禍不單行,杜箬剛在床上躺下就被電話鈴聲吵醒,撐開痠痛的雙眼接起來,對方卻是陌生而又冷漠的聲音。
“請問你是不是杜良興的家屬?杜良興昨夜駕車撞人,現在被扣留在我們局裡……”
杜箬永遠記得那年七月初的短短二十四小時,母親在自己面前被車撞飛到地上,十多個小時之後在急救室裡停止呼吸,而數小時之後父親在回去的路上又撞了人…
幸福無法企及,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規劃好的人生,在那短短二十四小時之後,全部洗牌重來…
杜箬握著手機,跌跌撞撞地往巷口趕。
十點多的陽光依舊刺眼,杜箬站在路口打車,目光呆滯,頭暈目眩,匆匆趕到交警大隊見到杜良興,他也是一夜未睡,眼裡佈滿血絲,衣服上全是幹掉的汗漬…見到杜箬,眼睛一閉,當著那麼多交警的面,兩顆渾濁的眼淚就淌了下來。
杜箬覺得那天應該是她的受難日,她人生中最昏暗的日子。
大致瞭解了一下情況,卻讓杜箬更加絕望。
陸良興撞的是一位半夜睡不著覺,在路上溜達的老人,老人當場昏迷被送往醫院,天亮的時候醫院那邊給了回覆,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老人脊椎骨折,可能要面臨截癱的危險。
老人家屬尚未出面,拒不談賠償的問題,所以杜良興暫時無法被保釋,再加上這算公車私用,單位肯定不會算工傷,而杜良興又是全責,保險公司也不會承擔很多費用。
杜箬從交警大隊出來,背上全是汗,整個人也精神渙散,彷彿魂都已經不在,只剩一干軀體,人生原來可以絕望至此,彷彿一夜之間,家散人亡,而這罪魁禍首是誰,就是她杜箬,是她自己!
如果她沒有跟喬安明在一起,母親就不會被氣到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