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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總的意思是,他想爭取孩子的撫養權,所以委託我來先跟您談,如果您同意自願放棄,就在這份協議書上簽字。”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如果您不同意,那我們只能走法律途徑,喬總將以原告的身份提起訴訟爭取孩子撫養權。”
“對簿公堂嗎?”杜箬當時只想到這個詞。
多諷刺,曾經纏綿極致的一雙人,兜了一圈,要成為法庭上爭鋒相對的原告和被告!
“他沒有資格跟我爭撫養權!他憑什麼跟我爭?孩子是我生的,我雖然不懂法,但大概常識還是有的,按照中國法律,三週歲以內的寶寶,一般情況下撫養權歸於母親。”
她還算清醒,雖然心如刀割,但好歹意識沒混亂。
彭於初坐在一旁沒接話。
尹律師繼續說:“是,杜小姐的話沒錯,但你剛才也說了,一般情況,一般情況是這樣的,但是你和喬總不屬於這個範疇之內!”
說完尹律師從公文包裡又拿出一疊紙。
全是影印件,一張張攤開推到杜箬面前。
“你右手邊那一張是權威機構開具的酗酒證明,酗酒是一種病態行為,可構成嚴重社會犯罪,醫學界定義一次喝5瓶或5瓶以上啤酒,或者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達到或高於0。08即可稱之為酗酒,而在過去的2年多時間裡,你多次醉酒酗酒,也就是說,你至少有2年酗酒史…”
尹律師機械式地講完,留意杜箬的表情。
杜箬整個人定住,思緒變空白,腦裡感覺有什麼蛛絲馬跡飛速閃過,可她抓不住。
尹律師繼續:“在你左手邊的那一疊,是令公子最近去醫院的所有病例及用藥記錄,證實令公子因為你的疏忽導致燙傷,這說明你沒有盡到撫養義務,另外,這是你的個人財產證明,你所有資產加起來不足十萬元,且你現在處於失業期,毫無收入,家中有不享受國家任何保障補助的父親和弟弟,弟弟重病剛做完手術,每月藥費逾千元。”
尹律師說到這頓了頓,總結:“也就是說,杜小姐無論是從個人能力,經濟狀況還是行為道德方面都不適合撫養這個孩子。按照《關於人民法院審理離婚案件處理子女撫養問題的若干具體意見》,兩週歲以下的子女,若母方存在嚴重身體原因或經濟問題導致不宜與子女共同生活,那麼法官一般會將孩子判給父親……”
尹律師出於職業習慣,話語裡不帶一絲感情,像在宣讀審判結果。
杜箬隨手翻看了一下面前那些A4紙,什麼資訊都有。
莫佑挺帶著她和了了去醫院換藥的照片。
了了所有的病例。
小凡最近三年的住院記錄和收費清單。
一條條一列列,清清楚楚。
“你花了多長時間蒐集這些東西?”
“從喬總找我談這件案子的時候就開始了。”
“喬安明找你談?”杜箬冷哼出聲:“什麼時候?他什麼時候找你談的?”
“這個……”尹律師有些為難,轉眼看向彭於初。
彭於初喝了一口面前的普洱茶,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終於開口說話。
“杜小姐,喬總前後找尹律師談過兩次,據我所知,第一次找律師談這件事的時候,孩子還沒有出生。”
杜箬又想起莫佑庭以前說過的話。
他說:“杜箬,你別去惹他,他是老狐狸,商場風雲幾十年,多少人都敗在他手裡,你這樣一個傻姑娘,怎麼是他的對手?”
是啊,她怎麼是他的對手?
他只需要輕輕動一動指頭,她就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
“真是費盡心思啊,讓你們一個個的,找盡我身上的破綻來搶這個孩子,多不好意思!”杜箬抬眸看著彭於初,沒有哭,沒有氣憤,晶亮的眼裡滿是譏諷之意。
她不是在譏諷喬安明。
喬安明多聰明啊,老謀深算,佈局縝密,早就開始打這個孩子的主意!
她是在笑她自己,掏心窩子似地為他著想,豁出一切地孤勇,到頭來,他把她都一起算計進去了。
現在怎麼辦?
打官司麼?
她肯定輸!
她又不是無知少女,法理公平,這是騙孩子的把戲,普通老百姓哪有那個精力和財力打官司,更何況尹律師在她身上下了這麼多功夫,所有對喬安明有利的證據他都握在手了。
這場官司,若是鬧到法庭,喬安明穩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