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蹬蹬蹬跑下樓,在鞋櫃裡找了一圈,根本沒有傘。
算了,不管了,她就那樣抱著頭衝進了雨裡。
好在公寓小區門口就有藥房,杜箬跑進去買了退燒藥和體溫計,用最快的速度再衝回來。
喬安明依舊躺在沙發上,身子往旁邊斜著,臉燒得滾燙,甚至兩頰開始翻紅暈。
他最近一週都幾乎沒有睡覺,之前陪任佩茵,隨後處理身後事,悲痛和勞累交接,再加上在山上淋了雨,身子一下子就跨了。
杜箬知道他心裡沉痛,這次完全屬於身心俱疲的狀態,所以極為替喬安明心疼。
“還能起來嗎?我把藥買回來了。”她趴在他身旁問。
喬安明意識朦朧地動了動嘴,好像“嗯”了一身。
杜箬趕緊扶住他的肩膀將他撐起來,水杯和藥都放到他手裡:“退燒藥,你先吃一顆,如果到晚上還不退燒,我們就去醫院好不好?”
他不願意,嚥下藥,非要強撐著笑:“不用去醫院,沒問題的。我下午睡一覺就好了。”說完站起來往床邊走,走到一半回頭看著杜箬,問:“你呢?是不是要走了?”
“沒有,我等你燒退了再走。”
“嗯,晚點走。”喬安明突然笑了一下,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
杜箬覺得當時站在床前,臉燒得紅撲撲的喬安明像個大孩子。
“睡吧,我暫時不走。”她也跟著笑了一下,替喬安明關好門出去。
可能是藥性的關係吧,喬安明很快就睡著了。
杜箬又去樓下浴室衝了澡,因為剛才出去買藥把衣服又淋溼了,換的依舊是喬安明的襯衣,但氣溫因為下雨的關係降了許多,杜箬又在他衣櫃裡拿一件薄毛衣披上。
剛收拾停當,隱約聽到喬安明的手機鈴聲在響,杜箬趕緊上樓,辛虧床上的人沒有醒。
她在閣樓的小浴室找到喬安明換下來的溼外套,手機就裝在他的外套口袋裡。
手機螢幕上顯示“彭於初”三個字,杜箬本不想接,但手機響個不停,她怕吵醒喬安明,所以還是硬著頭皮接了。
“喂,彭助理,我是杜箬。”她刻意壓低聲音。
彭於初微愣,但聲音上依舊很平穩:“抱歉,我找喬總。”
“喬總淋雨發燒了,剛吃完藥睡下,你找他有要緊的事嗎?需不需要我喊醒他?”
“發燒了?”彭於初更意外,但很快又說:“他最近幾天幾乎都沒睡覺,累成這樣難免抵抗力差,那就別叫醒他了,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他說一聲,了了今天我就不送過去了,他在我家跟我女兒玩得挺好,再說陳媽這幾天精神也不行,孩子送回去也沒人帶。”
“那不好吧,小傢伙挺頑皮,你還是送過來吧,我可以帶。”
彭於初似乎在那邊思慮了一番,突然問:“杜小姐,為什麼老太太喪禮的時候你沒有出席。”
杜箬覺得他這麼問有些突兀,但還是老實回答了:“我覺得那種場合我不大方便出席,喬家很多親戚還有勝安的客戶都到場了吧,如果我突然冒出來,算什麼?”
這是她的顧慮,她不想在那種場合給喬安明增添負擔。
彭於初想了想,口氣軟了幾分:“是,確實不大好,之前是我欠考慮了。”
“沒關係。”
“那了了今晚就住我這吧,外面雨也挺大,更何況喬總髮燒,你還得照顧喬總。”彭於初替她作了決定,杜箬反駁不了,正想道謝,他那頭又說:“杜小姐,我知道我不該插手你和喬總的私事,但作為旁觀者,我希望你最近能夠抽時間陪陪他,老太太剛走,他心裡應該不好過。我們這些下屬朋友的陪伴都不如你的份量重,你應該清楚喬總心裡很在乎你。”
她微微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掛掉彭於初的電話,杜箬從浴室走到床邊,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完全不受手機鈴聲的打擾,但額上布了一層滲出的汗珠。
杜箬去擰了一條溫毛巾幫他擦了擦,他嘴裡哼著往一邊側了側身子,杜箬以為他要醒了,趕緊蹲在床邊問:“喬安明,你感覺好點了嗎?”
可他沒醒啊,眼皮都沒撐開一下,很快又睡著了,鼻息發出輕鼾聲。貞以場技。
杜箬沒轍,用電子溫度計在他耳邊測了一下,體溫39。2,絲毫沒有退燒的趨勢,但又不忍心將他叫醒,只能一遍遍地用溫毛巾幫他擦額頭和手臂。
來回擦了很多遍,溫度還是一點都沒退,杜箬索性去浴室放了一盆溫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