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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快,吞吞吐吐道:“沒誰、沒誰……我只是說,韓家的那些人。”

謝秋青在後頭揶揄地看她,似在嘲笑她心虛的口吃,她於是睜大了眼瞪了回去。

她說的藉口雖不合理,但阮相也沒有追問的心思,只道:“你除非是拿了證據去找他,否則我也不好出面,不過……前幾日他送了張請柬來,似是最近娶了位美嬌娘,忙著婚事,怕是一時半會顧不上公事了。”

“娶親!?”阮妗華訝異道,“日子呢?”

“似乎就是近日。”

阮妗華頓覺橫天一霹靂,前路堪憂起來。

自古人間喜事有四: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這頭欽事府李謙淵府上的喜燭紅燈全都添置得當,那頭阮府阮妗華唉聲嘆氣聳著身子趴在窗臺上要死不活。其實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因為前世到死都沒成過親,外加那麼一段與楚塵奕之間的怨情愛錯,導致她對這樣一對愛而不得的痴男呆女感到十分的無法釋懷,甚至是貿然插手,想不惜代價地幫上一把。

但如若她做了,那就是不理智到極點。

首先她不認得那韓棟,一切不過是聽聞,最多是見過他一副字而已。其次清芙那姑娘她也只見過一次,雖是驚豔,但同時那天然不經雕琢的氣質也著實讓她捏了一把汗。她不插手的話,男的大不了一死,女的也是在毫不知情中混沌度日,然後天人相隔,成就一對人鬼不見的痴男怨女。

突然覺得罪過大了……

謝秋青來的時候,就正好瞅見阮妗華一副垂頭耷拉的樣子。她眉頭緊蹙似有千千愁結不得解,雙唇緊緊抿著,下巴擱在交疊的雙臂上,走近看那纖細白嫩的小臂上已被窗臺壓出一道道紅痕,她卻茫然不覺,還是思索人生大事一般的嚴肅。

於是他走過去,很熟練地揚扇朝頭一敲。

換來阮妗華吃痛的怒目相視。

然而他卻不由感慨:還是這樣比較像是養在深閨喜怒外露的少女!

阮妗華蹭地站了起來,略略整理了下衣服,斜瞟著謝秋青不耐煩道:“謝家公子你怎地又來了?我又未得罪你,何必給這番驚嚇?”

他默默接受了自己是驚嚇的這個事實。

謝秋青摺扇一展,風姿綽約地一站,瀟瀟灑灑的表情擺在臉上:“姑娘可願與我胭紅閣走一趟?”

“你有何圖謀?”

謝秋青自認風流倜儻,雖眼睛長得女氣了點但卻絕對不影響他的英姿,往日與好友結伴出遊,哪次不是收穫無數芳心?偏偏在阮妗華面前,碰了一個釘子又一個釘子,好似他這副男女通吃的皮相根本不入她眼一般。

他深感挫敗,說話也興趣缺缺起來:“不過是借你的面子去見一見那清芙姑娘,聽說是魏城花魁也不及她半毫風采。”

“你明知人家是韓大少爺護著的人,還色心不滅?”

謝秋青忙忙澄清:“此言差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見上一見,怎就與色心有關了?”見阮妗華一臉懷疑之色,摸鼻無奈道,“何況古人也說,食色性也。”

阮妗華立馬換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最後謝秋青擺出了無賴的姿態,揚言若是阮妗華不隨他去他就在阮府賴著不走了。阮妗華知道他說到自然能做到,倒不是他意志堅定決不罷休,而是爹爹對他意外的寬容,若他一提,爹爹九成九是會應允的。要她每日看著這張以前在她面前擺盡了臉色的臉……還不如讓她直接進宮再愛一次魏塵奕,都是自我凌虐,好歹後者更加纏綿悱惻一些。

阮妗華頗為不耐地換了那日的男裝,出來的時候看到喜兮跟謝秋青又鬧到了一處,翩翩公子氣急敗壞的樣子一下子讓她心情又好了起來。她走過去,讚許地看了喜兮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笑的如花兒般燦爛。

謝秋青一見剛才還張牙舞爪嘰嘰喳喳的小丫鬟瞬間換了一副乖巧可人笑顏如花的模樣,瞪直了桃花眼,表情實在逗人。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日更!!!希望增收~~

☆、再見

胭紅閣是魏城最富盛名的風流場所,是銷金窟,也是銷魂殿。這其間往來的人有達官貴人,亦有市井之徒,他們在這裡尋歡作樂,與美人醉酒吟詩,享春宵之樂,圖的只是一餉貪歡。然而紅塵浮夢終有結束的時候,他們總要回歸生活,哪怕生活再不如意。

謝秋青是胭紅閣的常客,所以都沒有跟鴇母多做客套,直接是說了來意。

鴇母本來還笑臉盈盈的,聽他這麼一說,就立馬變了